“2006年,黑山独立公投时,我正在海上巡逻。”
“那时候,黑山决定脱离塞尔维亚,走向独立,这场让6个国家分崩离析,生灵涂炭的悲剧,总算要以一种和平的方式画上句号了。”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
他目光遥远,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那是我最后一次参与如此关键的历史时刻。”
“我身处大海,巡逻的任务依旧,但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天,我投了反对票。”
“尽管我不是塞族人,但我还是希望我们的首都是贝尔格莱德,因为我从出生以来,首都一直是那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思想钢印呢?”
“我的心情复杂,不能简单地用‘支持’或‘反对’来形容。”
“我知道,黑山的独立是一个历史的必然,它将带来新的希望,也意味着新的挑战。”
“但我依然觉得,在那个历史的转折点,还是不应该让这个地区的分裂再继续下去。”
他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个投票时的瞬间。
片刻后,老人睁开眼,目光依旧坚定:
“无论是南斯拉夫的解体,科索沃的空袭,还是黑山的独立公投,每一场历史的风暴中,我们都只是其中的过客。”
“而我,作为一名海军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风暴中保持冷静,履行职责。”
“至于国家的未来,历史将会给出答案。”
火炉旁,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外面的寒意似乎愈发浓重,但这些故事如同一杯杯烈酒,令每一个听众在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温热。
岁月的风霜已刻画在老人脸上,但他讲述的每一个瞬间,依旧在这间石屋里燃烧。
老人的指节敲打着酒杯,"不是因为多爱塞尔维亚,而是……"
他望向窗外的海,"船一旦拆散,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威龙想起,2029年那个闷热的五月夜晚。
他还是刚毕业的见习军官,刚刚来到战斗机中队,电视里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被炸的画面重播纪念,烙在他的记忆里。
"我们使馆的三位记者……他们本不该死。"
老人的手突然停在半空,酒杯里的月光微微晃动:
"那天,我的妻子和儿子在贝尔格莱德,被f-117给炸死了。"
他的声音低沉如海底暗流,"看到美国人说是误炸,我就知道……南斯拉夫完了。"
晨光初现时,小队已经整装待发。
老人坚持要带路,他换上一件旧军装,胸前别着几枚褪色的勋章。
"老人家,您为什么帮我们?"
威龙问。
老人检查着一把老式马卡洛夫手枪的弹匣:
"那些哈夫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