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缓缓抬起,与班宁对视,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好奇。
班宁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因为这个笑容而舒展开来。
她回答道:“是的,我曾经在法国外籍军团服役过。2006
年到
2010
年,我在第二外籍步兵团。”
无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他连忙说道:“我的妈妈也是军团成员,而且她也是阿萨拉移民。”
班宁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似乎对这个巧合感到很开心。
她接着问道:“外籍军团里有很多人都来自阿萨拉,我也是其中之一。你母亲是哪个部队的呢?”
机舱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填补着空白。
深蓝停下了修理工作,露娜也抬起头,两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无名慢慢拧开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含在舌下。
药效似乎让他放松了些,肩膀的线条不再那么紧绷。
“我母亲是第三外籍步兵团的军官,”他终于开口,仿佛是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她在
2000
年至
2008
年期间服役,后来……嫁给了我父亲。”
班宁听到这里,不禁吹了一声口哨,赞叹道:“第三团?那可都是些狠角色啊!”她接过无名递回的药盒,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上面的徽章,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认识几个第三团的老兵,说不定……”班宁的话还没说完,无名突然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种决绝。
“她叫伊莎贝尔·坎贝尔。”无名说道,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班宁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无名,眼神中流露出吃惊和怀疑。
“你确定吗?”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无名点了点头,“嗯,她婚后改了姓氏,现在叫坎贝尔,但婚前的姓氏其实就是杜兰德。”
班宁再次盯着无名看了好几秒钟,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大笑起来:“老天!伊莎贝尔·‘铁玫瑰’·杜兰德?”
无名也笑了笑,“是的。”
"那个在2007年马赛行动中单枪匹马端掉整个毒枭据点的疯女人?"
无名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可能是他这些年来最接近微笑的表情:"她总说那是她人生中最……平静,也最快乐的八年。"
"平静?"班宁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抓住舱壁上的扶手,"上帝啊,她管外籍军团叫平静?那她怎么形容上流社会的晚宴?战争吗?"
无名真的笑了出来,虽然立刻因为腹部的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差不多。她说……军团里至少你知道敌人是谁。"
班宁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变得深远:"她说得对。"
她望向窗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沙漠,"在军团时,我们只需要考虑怎么活到明天。而现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药盒,"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深蓝突然清了清嗓子:"打扰一下温馨的怀旧时间——"他举起外骨骼的受损部件,"谁能帮我按住这个液压阀?我只有两只手。"
露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挪过去帮忙。
班宁趁机压低声音问无名:"所以你……为什么加入gti?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弟,其实可以过很风平浪静的生活的。"
无名沉默了很久,久到班宁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她准备转移话题时,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