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下令,两架挂载燃烧弹的直升机已低空掠过,火焰喷射器喷出的凝固汽油像红色毒蛇,瞬间将堵在射击孔的尸骸烧成焦炭,暗堡的机枪随即重新响起“哒哒”的怒吼,将试图趁机攀爬的丧尸扫成碎块。
丧尸被杀伤的数字足够令人心惊,前所未有的残酷让吴晗感慨,如果是人类,绝对没有这样的意志力。
战斗持续了七天,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袋鼠国南部堆积的尸潮已经如海一般,可如此密度,依旧被军队限制在防线以外,所有的工事都在井然有序地屠杀着丧尸,完全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
第七天夜里,吴晗所在的堡垒正面,尸骸已堆成近五米高的“尸墙”,部分丧尸踩着尸墙,竟能直接跳到壕沟的边缘。
吴晗操作的自动榴弹发射器已打空了不知第几个弹箱,沟底的碎尸与未爆弹的碎片混在一起,高爆榴弹炸开时,甚至能掀起成片的腐肉雨。
地下声学监测系统的警报仍在不断响起,即便钻地导弹反复轰击,仍有零星丧尸从壕底的土壤里钻出来,指甲里带着泥土,最终被侧射掩体的精确射手步枪爆头。
“妈的!没完没了了!现在是连弹药补充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了!再这么下去防线要哑火了!”
眼中早已布满血丝的吴晗见又一波尸潮上来了,终于有些崩溃了。
……
“全线各单位请注意!尸潮密度已达阈值!南部尸群几乎覆盖全境!即将展开打击!请空军返航!”
通讯器里传来声音,吴晗心里一紧——他知道,“一锅端”的时刻要到了。
此时的南部,丧尸仍在源源不断地从海岸登陆,像黑色的潮水般涌向防御工事,正面的尸群密集到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后面的丧尸踩着前面同类的身体,全都在尸堆上奔跑。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不是导弹也不是直升机的轰鸣。
吴晗下意识地抬头,透过防弹玻璃,看见远处的天际线亮起三道微弱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坠落。通讯器里随即传来冷静的指令:
“全体人员进入防核掩体!重复,全体进入防核掩体!倒计时三分钟!”
碉堡内的士兵瞬间行动起来,碉自动下沉,入了地里。
吴晗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屏幕——画面里,密集的尸群仍在疯狂冲击,却不知道死亡已在头顶降临。他跟着战友打开碉堡底部的闸门,钻进碉堡下方的防核掩体,厚重的钢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嘶吼与爆炸声隔绝在外。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掩体轻微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无法形容的强光透过掩体的观察窗缝隙射进来,即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股穿透一切的热量。
几秒钟后,冲击波才姗姗来迟,掩体又剧烈晃动了几下,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通讯器里传来声音:
“核爆冲击波已过,辐射值正在检测……确认,南部区域战术核弹精准引爆,杀伤范围内无存活丧尸。”
吴晗推开防核掩体的钢门,外面的世界已变成一片焦土。原本堆积如山的尸骸消失不见,地面被烧成深褐色,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煳味,远处的海岸线隐约可见,却再也没有一具丧尸的身影。
他走到主壕沟边缘,往下望去,沟底的倒刺与陷阱已被高温熔化,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残骸。通讯器里传来欢呼声,不同掩体的士兵陆续走出来。
吴晗掏出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散开。
“这仗,暂时算是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