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无声的羞辱!
他和他曾经的妻子之间,隔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保镖。
而是一个,他永生永世,都无法跨越的,阶级!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失魂落魄,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而躲在人群里的秦淮茹,更是面如死灰。
她看着何雨水,看着娄晓娥,看着倩倩,她们每一个人,都活成了她梦里都不敢想的样子。
而她自己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廉价的衣服,和那双为了生活不得不露出的,讨好的笑容。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黄智超对身后的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他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一脚踹开。
而是转过头,对身后的李默说了一句:“去街道办,把这间屋子的钥匙拿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这是宣告。
也是规矩。
他黄智超,可以不讲规矩。
但当他想讲规矩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按他的规矩来。
王主任哪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跑去办公室,翻箱倒柜,很快就捧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跑了回来。
“黄主席,钥匙来了!”
李默接过钥匙,上前,试了几把,终于,“咔哒”一声,锁开了。
吱呀——
尘封多年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霉味的,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光线昏暗。
所有的家具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没吃完的窝窝头,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干硬。
墙上,那张“劳动最光荣”的奖状,也已经泛黄卷边。
整个屋子,就像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坟墓。
埋葬着一个时代,和一个人的,执念。
黄智超走了进去。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来。
他没有再看屋里一眼。
他走到院子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串钥匙,扔给了还处在激动中的傻柱。
“柱子哥。”
他第一次,用了这个亲切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