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戴璋被杀,仇恨的意识已起。贺聪他双眼鹰隼灼然闪烁,一声龙吟响彻,身躯一晃人影已腾空跃起。手中剑疾如闪电,顿时砍翻二个黑衣待从,人这时也跃出被围的圈外。
西门荣业知道贺聪武功了的,本以为能和几个待从困住贺聪,再以人多轮番战他,便会大功告成。却没有料到,他的武功竟然能透过一把剑挥洒出来,仿若浑然天成,宛如神龙降世呼风唤雨,已到了绝颠玄奥至臻之境界。几个人不但未能伤他其分毫,还失去二人。不由得内心一阵抽寒,好似一股无名恐惧袭脑。西门荣业此时有些气急败坏,大声令道:“快围住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
此时西门荣业和贺聪两人正好面对面,四目交错,杀机迸现。两人眼里的目光同样寒冷,冷得足以冻结一切生命。不同于西门荣业的霸道与冷酷,贺聪的目光则显得异常清澈。二人出手速度带动攻势,剑锋上的力道越发凶悍。
西门荣业狂吼一声,手中长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卷起一片腥风血雨,如同毒龙出海,直刺贺聪心窝。剑势狠辣霸道,力求一击毙命。
贺聪身形微晃,不退反进。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匹练银虹,不闪不避,以攻对攻。剑锋精准无比地点在西门荣业剑脊的七寸薄弱之处。一声清脆刺耳的金铁交鸣炸响,火星四溅。
西门荣业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他心中大骇,急忙撤剑回防。
贺聪的剑却如附骨之疽,紧贴而上,剑光霍霍,招招不离西门荣业周身要害。剑锋上的力道随着他心中奔涌的仇恨越发凶悍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风雷之声,仿佛要将眼前这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西门荣业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只能凭借深厚的内力和精妙的剑招勉力支撑,额角已渗出冷汗。他引以为傲的霸道剑法,在贺聪那融合了悲愤与极致冷静的剑意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
可那想西门燕儿却大声喝道:“都住手吧!你们杀不了他,让他去吧!”
所有的黑衣待从听到西门燕儿所言急忙收起兵器,垂手立于一边,似乎在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贺聪本想再搏杀,可想到戴璋所言‘一人死不足惜,为了更多的人你要活着!’于是也收手急向后退去。
西门燕儿这时却对贺聪说道:“贺小弟!今天我杀人也是迫不得已,常言道: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生死各人了。我西门家与戴璋的恩怨,本与你无关,你可以迳自离去。我西门燕儿以人格担保,绝不阻拦,也绝不会事后寻你麻烦。但是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还是你的姐姐,你也永远是我的小弟!我等着你!”西门燕儿的声音由弱渐渐变强,到最后又变为了嘶吼之音,满脸怨恨的望着他。
贺聪听到她的话不由地浑身颤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演戏,演给她的手下人看,演给她自己那扭曲的内心看,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戴璋的血还在冰冷的地面上流淌,她竟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此时也无心与她纠缠,所有的愤怒、憎恶、鄙夷,最终只化作两个字来:“无耻!”
西门燕儿一听贺聪这样说,全身的柔情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恨恨的说:“贺聪!你来搅局也就算了,你还想坏我们大事,竟敢如此辱我!”她愤怒的语调越来越浓烈,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也无法容忍。
贺聪知道多说无益,他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戴璋倒下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状若疯狂的西门燕儿和脸色铁青的西门荣业,猛地一跺脚,转身从后窗飞身而出,一路狂奔离开寺院。
贺聪才出了寺院,西门燕儿可也按奈不住了,她急忙跟了出去。殿外暗影沉沉,哪里见有丝毫人踪?这时天空仍是下着毛毛细雨,她无奈地独自站在细雨中,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有站在丝丝细雨中,任飘落的雨滴落在她红色的衣裙上。
西门荣业看着贺聪就这样在眼皮底下消失,脸上也露出无奈的表情。尔后又看了看地上戴璋冰冷的尸体和两具随从的尸首,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更深的忌惮涌上心头。他强压怒火,沉声道:“燕儿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走吧。”
于是,一行人缓缓走出寺院。西门燕儿一直都没有说话,仿佛还在回味刚才与贺聪离别的情景。
还是西门荣业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阴郁:“燕儿妹,你打算去哪里?”
西门燕儿猛地抬起头,雨水顺着发梢流下,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刚才的失魂落魄从未发生过。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回去找父亲商议一下,这件事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必须从长计议,永绝后患!哥哥,你说呢?”
西门荣业眼中凶光一闪,重重地点头说道:“我也有此意,事情不做则罢,要做就要做彻底。贺聪此子,已成气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早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就在这时‘嗖’破空的声音打断了西门燕儿的思绪,夜空中,一个爆竹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出闪亮的光彩,声音也在夜空中回荡,这是西门家特有的一种联络方式。
西门燕儿和西门荣业同时脸色剧变,这个信号,非家族面临重大变故或父亲亲自召见,否则绝不会动用。“父亲急召!”西门燕儿失声道,脸上再无半点犹豫,“快!立刻赶回去”她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吃痛,长嘶一声,率先冲入茫茫雨幕。西门荣业也急忙率众跟上,一行人疾驰而去,将古寺的血腥和雨夜的冰冷远远抛在身后。
赶回去后,西门燕儿很快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地方,站在一大岩石下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来啦!”一个五十岁老者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身材不是特别的高,却透露出一副威严之气。本就在这极其僻静中传出如鬼魅般的声音,让细雨里的僻静更加可怖。
西门燕儿却仿佛一点也不感觉可怕和恐怖感,她用极甜美的声音回答道:“父亲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老者西门宏清面露愠色说道。
“爹,你不要生气了,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嘛,”西门燕儿撒娇道。
“哦!你这一散心可好,弄的我到处找你。你究竟去了哪里?”老者西门宏清脸上的愠色还在,继续说道。
“燕儿知道错了!至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这个暂时保密,我要在你五十大寿的时候再告诉你。”西门燕儿笑着说道。
西门宏清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好!我相信你,不过你这个小滑头,到时候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呵呵!父亲,您五十大寿时,我定会有大大的惊喜送给你。”西门燕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