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霁月泡茶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她斜倚在茶台旁,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紫砂杯,眼睛微眯,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如死灰的白剑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白剑锋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扒下遮羞布后的灰败和绝望。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气音。
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他猛地转过身,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似的冲出了归藏楼的大门。
连他带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礼品,都被遗忘在角落里。
他似乎才明白梵迦也为我报仇时,只驱赶他一人。
而现在要白家万劫不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杀鸡儆猴罢了。
门外,传来几声压抑的咒骂和关车门的声音。
很快,那几辆价值连城的豪车,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地驶离了这条僻静的街道。
归藏楼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属于顶级檀香和令人窒息的权贵气息。
以及白剑锋最后留下的,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怨恨。
霁月嗤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啧,这就跑了?
这老男人心理素质不行啊。
阿符,你这嘴,比我的蛊还毒。”
她走过来,拿起白剑锋那杯冷掉的茶,随手泼进了旁边的盆景里。
“你刚刚那句清理门户,说得好!
这种尸位素餐,只会吸血的蛀虫,早该清理掉了!
我想其余几家很快就会有动作,与白家割席只是第一步。
三爷是要他们出来表态,是要继续留在玄门,还是彻底滚出玄门。”
我走到窗边,看着白家车队消失的方向,心头却没有半分胜利的快意。
白剑锋的狼狈退走,只是冰山一角。
我接着霁月的话道:“八大家的割席,意味着玄门旧有秩序的分崩离析。
梵迦也看似轻描淡写的‘清理’,背后掀起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