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不大,却香火极旺,来往参拜的夫妇络绎不绝。
庙中无主持,也无僧侣道士,香案前仅摆着一个朱红陶罐,其上缠着金线与符纸,神龛中空无一神像。
第一次来时,南南刚靠近那陶罐三尺,便心头一跳,额上沁出冷汗。
她停住脚步,小声道:“这罐子和这符文有些奇怪……”
谢惊春神色微凝。
一边看着那陶罐,一边四周环顾。
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在凑近南南耳边。
“这符像是西南苗地的驱蛊咒印。”
“你觉得,这和巫蛊之术有关?”南南低声问。
谢惊春沉思片刻,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敢确定。”
两人说完后便立刻这个地方,绕庙走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后殿,更未发现任何可通密室的机关。
——
鸳鸯节当日,鸳镇格外热闹。
镇上张灯结彩,红绸从街口一直垂到庙门。
家家户户门前挂着鸳鸯剪纸,香案上摆满了红枣、桂圆、莲子与糯米糖,寓意“早生贵子”。
这里有许多夫妻,但大多都步入中年,南南和谢惊春是里面最年轻的。
不知谁先开口,渐渐四周便传来了一阵阵窃窃私语。
“你瞧那一对,多般配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们是来求子的?怎么这么年轻就来求子啊,不应该啊……”
“这谁知道,这子嗣的事情,是说不准的,只能盼望今天能选中我!让我能为老刘家剩下个大胖小子,让我能在老刘家抬起头啊!”
忽然间,台上香炉之中升起一缕灰白烟雾,一道沙哑的声音自庙后响起。
“鸳王显灵,择有缘者入合契。”
人群顿时寂静。
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者踱步而来,发须如雪,额心贴着一道猩红符纸。
他神情恍惚,口中念念有词,像是梦游一般走到中央。
“鸳王降意……择今岁最合者……最相契者……”
他停在原地,缓缓抬头,那双浑浊的眼却仿佛穿透人心。
忽地抬手,直指人群中两人所在的方向。
“便是你们。”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谢惊春一怔,下意识挡了挡南南。
南南也紧紧攥住了他的袖角。
四下哗然,众人不由低声惊叹。
“这么年轻就被选中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