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经长这么高了。
谢惊春眼睛一亮,嘴角带笑,冲她轻快挑眉一笑。
可南南只和他对视一瞬,仿佛觉察到了什么。
很快别过头去,留给他一个雪白的侧脸。
谢惊春的笑顿在唇边。
他怔住片刻,收回目光,心头莫名堵了一团闷气。
不是两年未见,她应当是想念他的。
就算不说话,也该有个笑吧。
可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他。
他暗暗拧眉,一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马鞭的把手。
谢惊春扭头,再看一眼她。
却见南南一直认真听着身旁侍女说话,眼神清润温和。
却唯独不理他。
他撇过头去,牙关轻咬。
……这丫头变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行人回到景王府。
自高澈登基之后,谢砚礼受命辅政,他们一家便搬到了这里。
景王府占地辽阔,布局雅致,比起侯府更显安静清幽。
而且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
比在侯府时自在许多。
谢蕴年纪尚幼,还跟着秦九微和谢砚礼一起住在主院。
其他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院子独住。
谢惊春住在松霁堂,谢景住在砚斋,谢珏住在听荷轩。
几人走进景王府时,已近午时。
廊下红榉投影斑驳,清风吹得树影摇晃。
秦九微转头看他,“春哥儿,你先回松霁堂,把行李安置妥当,稍后来主院,我们一同用午膳。”
谢惊春点头应了,转头欲走时,脚步却顿了顿。
他忍不住又回头,又望了一眼。
南南正站在秦九微身侧,姿态得体温顺,手里还捧着刚才路上秦九微递来的披风。
她安静极了,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清水,连呼吸都是轻的。
谢惊春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微垂下的睫毛上,轻轻扬了下眉梢。
故意清了清嗓子。
可南南却仿佛没听见。
她依旧安安静静地站着,未曾抬头。
谢惊春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明的。
他眸光一顿,脸上的笑意冷却了下去。
谢惊春在松霁堂收拾完,便径直去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