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暴跳如雷:"放屁!我部何时——"
"苍狼兄!"我立刻抢话,指尖点向峡谷深处,"咱们不是约好,你让苍军回营,趁机拿下巫祝和蛮牛?怎么突然反悔?"
黑夜骤然死寂,空气仿佛凝成冰碴。
蛮牛部与飓风部举着火把的战士们,藤盾碰撞着发出慌乱声响,像躲避致命瘟疫般踉跄后退。
跳跃的火光照亮他们紧绷的面孔,在地上拉出歪斜的长影,硬生生在两军阵前扯开一道隔阂,将苍狼部众人孤零零地隔绝在摇曳的暗影里。
苍狼瞳孔骤缩,指着我几乎破音:"小子!休得血口喷人!"
飓风却死死盯着苍狼,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哼:"怪不得苍军迟迟未归。。。苍狼,你最好给个说法!"
苍狼面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哑口无言地张着嘴,喉结不住滚动却说不出话。
苍军作为三大部族巫祝清点的战争首领,城破时竟不在场,他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颤抖着不知如何解释。
我见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急喊:“苍狼兄别怕!抓住蛮牛和乌祝就行,苍军已和我达成协议,正去抓巫祝!”
蛮牛浓眉倒竖,虎目圆睁,听闻后暴跳如雷,大吼着命令身后统领:“快带人保护巫祝!”
土牛统领神色慌张,忙率三四百蛮牛部众,举着火把跌跌撞撞地向峡谷深处狂奔而去。
苍狼目眦欲裂,眼底血丝密布,死死盯着我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他面色狰狞,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俺没有投降!也没和这小子达成协议!”
蛮牛提着石斧气势汹汹朝苍狼走去,斧刃寒光闪烁。
飓风见状,急忙拉住他摇头:“蛮牛,别冲动,或许真有隐情!”
苍狼满脸涨红,愤怒地瞪着蛮牛大喊:“你个猪脑子!要是俺和这小子有勾结,还会在这儿?”
我看着几人拉拉扯扯,摇了摇头,暗叹挑拨计效果有限,冲矛低喝:“放箭!”
矛闻言立即将令旗狠狠挥下,二百张桑木弓同时发出震颤。白羽箭裹着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夜色,如一片银灰色的死亡之网,朝着苍狼部头顶压去。
我攥紧腰间青铜剑,看着一名少年被流矢贯穿咽喉,猩红血珠顺着骨矛滴落,在沙地上洇出暗红的花。
“雨族狗贼!俺要把你抽筋扒皮!”苍狼挥剑格挡箭矢,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
他身后族人慌乱举盾,阵型却被箭雨冲得七零八落。
蛮牛的石斧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沙砾飞溅。
飓风死死拽住他手臂:“先御外敌!”蛮牛咬得牙龈渗血,转头冲我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苍狼!战后再跟你算账!蛮牛不听令——反冲锋!”
尘土随着上千双人举盾跑来,我猛地抽出腰中青铜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大喊道:“所有人听令!前排盾兵顶住,弓箭手继续放箭压制!长矛兵准备突刺!骑兵营找机会冲锋。”
蛮牛部族的冲锋如地动山摇,前排盾手举着裹兽皮的木盾压低身形,盾面斜倾如甲壳,将后方投掷手遮得严丝合缝。
“咻——”破空声骤起,石斧、标枪裹挟着蛮族战士的嘶吼砸来,藤甲盾阵顿时爆起密集闷响。
我攥紧缰绳,看着黎耀团盾手们被冲击力撞得单膝跪地,藤条编成的盾牌上插满武器,远远望去如刺猬般狰狞。
“噗!”一枚标枪擦着盾沿钉入前排战士肩头,他闷哼着仍死死抵住盾牌。
盘高举青铜剑,怒吼穿透战阵:“保持盾阵!长矛手回击。”
话音未落,后排三百支青铜长矛突然从盾缝刺出,如群蛇吐信般扎向蛮牛部族胸腹。
一名举石斧的壮汉躲避不及,被长矛贯穿肩胛,鲜血顺着矛杆滴在盾面上,与藤条的暗褐色洇成一片。
蛮牛部族的投掷并未停歇,第二轮石斧又至。
巧儿担忧的握着青铜剑,在踏星马周围警惕,只要有石斧,长矛朝我飞来,她都会第一时间挡下,口中嘀咕:“少主,这里太危险了,快走。”
我抬手挡开一块飞溅的碎石,不管不顾冲矛大喊:“弓箭压制!”
飞雨军的第二轮箭雨如暴雨倾盆而下,蛮牛部族被迫举盾格挡。
我看到他们阵型松动的瞬间,猛地挥剑:““乾坤八卦!迂回包抄左翼!骑兵营准备突刺——”
话音未落,踏星突然人立而起,我死死攥住缰绳,看着狼大、狼二如黑影般窜入敌阵,獠牙撕裂蛮兵咽喉。
三百四十铁骑在虫,琳带领下,挥舞着青铜剑,紧随其后,铁蹄踏碎满地焦土。
乾坤四人骑在战马上,四柄青铜剑同时出鞘——乾的剑挑飞蛮族骨矛,坤的剑刺入蛮兵肩胛,八的剑劈碎盾牌,卦的剑削断持斧手腕,鲜血喷涌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