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并不害怕那鳞甲人,但他身中剧毒,若与这打不死、砸不烂的铁豆子纠缠,也不知要纠缠到何年何月。
“都捉着我。”
他拉着裴念,同时招呼众人到他身边,准备带他们传影离开。
但荀言却喊道:“不能传影走,我们去那儿!”
他抬手一指,顾经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残破关隘。
关隘只比亭子稍大,里面什么都没有,唯有荀言方才想要关上的一扇门,关隘后面是一条崎岖的山道,通向远处的一座高耸的黑色山峰。
那山道似乎十余年没人走过了,荒芜得不成样子。
“你们先走。”
顾经年拍了拍裴念。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声地交流之后,裴念点点头,保着几个老人、女子先跑上山道。
顾经年则留下又与那鳞甲人缠斗了好一会儿,见一时半会实在杀不掉对方,遂展开火翼,飞向那山道。
回头看去,鳞甲人追了一段路之后,在山道的第一个台阶处停下来,转身回了那残破的小关隘,持刀而立。
如同荒野山庙里一尊无人上香供奉的神祗,也不知在守卫着什么。
顾经年向山道看去,飞向裴念等人。
渐渐地,他感到异能无法施展,背上的火翼熄灭,终于落在地上。
裴念第一时间返回,扶起顾经年,问道:“毒性发作了?”
“有点。”
“来。”
裴念颇有力气,搀着顾经年走到荀言身边,道:“老大夫,他中毒了。”
“小老儿知晓。”
荀言说着,俯身到旁边的草丛里拔了几株草药,揉成一团,拿起一块石头砸了砸,便递向顾经年。
裴念见他如此随意,不由问道:“这就能治?”
“治不了。”荀言道,“但可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若要根治,还得去那里。”
他再次指了指那黑色的山峰。
裴念见顾经年已脸色颓然,接过那黏糊糊的草药,亲手喂给他。
顾经年一口咽下,发现荀言给自己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难吃。
不过确实有效。
他方才与鳞甲人搏斗已完全是勉力难撑,头痛、虚弱到随时可能昏过去,此时一股清凉之感由腹中传至浑身各处,那头痛欲昏之感消下去了不少。
“多谢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