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黑暗吞噬的前一刻,顾经年与裴念已消失不见了。
“人呢?”
“又传影逃了。”
厉霜云站起身来,轻轻哼一声,自语道:“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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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的边缘是一片树林。
雾气在阳光下弥漫,环境昏暗。
一个灌木丛忽然被两个人压倒,裴念转头看去,方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宫阙已在远处。
“你怎么样了?”
“又中毒了。”
顾经年顺手拔出裴念佩在身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插进他方才的伤口处,硬生生将那块毒肉割下来。
裴念见此一幕,目露不忍,却只是又割下了一块衣襟,要给他包扎。
“不用包。”顾经年拉住她的手,道:“我得先治伤休养,我们去找荀大夫。”
“好。”
裴念才答应,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差点昏了过去。
一瞬间,脑袋还有些刺痛。
她知道这是厉霜云想要强行附身,遂用力一掐自己,逼自己清醒过来。
可马上又是一阵头晕,紧接着她如置身梦中。
“咣啷。”
断剑情不知何时已出鞘,架在顾经年的脖子上。
她嘴角扬起一丝温柔又得意的笑,道:“逃得掉吗?”
这情形很诡异,像是噩梦,她站在一个奇怪的视角看着自己捉拿顾经年。
很困,随时要陷入沉沉昏睡。
就在裴念将要睡去之时,她忽然惊醒了一下,想到就在不久前,她说过要保护顾经年。
“厉霜云,你走开。”裴念在心中叱道。
“小小缉事,我可是你的指挥使呢。”
“滚。”
脑袋愈发刺痛,如同酷刑,好几次,裴念感到自己要坚持不住了。
可当她偶然能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她能看到顾经年在断情剑下显出痛苦的表情。
因此,她的意志反而更加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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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