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灵舒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当即否认,心里已有些不耐烦。
梁采星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道:“那是为何?”
沈灵舒既不能告诉他,是因为顾经年杀了她父亲,遂淡淡道:“与你无关。”
“果然是被开平司监视了。”梁采星低声道,“你放心,此处没有别人,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设法保护你。”
“你好烦。”
沈灵舒愈发不耐,道:“若没有正事,便送我回去。”
“舒儿,你怎么就不信我?”
“你叫我什么?送我回去!”
沈灵舒面若寒霜说了一句,忽想到一事。
她知梁采星并不算太聪明,遂问道:“是谁告诉你,我被开平司挟持的?”
“这……”
“你不说,我再不理你了。”
这句话击中了梁采星的软肋,他顿时犹豫,嚅嚅不知如何言语。
恰此时,忽有人说了一句。
“我告诉他的。”
沈灵舒转头一看,只一眼,目光便凝结在了那里。
顾经年正从前方的树林中迈步走来。
他容貌变化不大,比他们初次相见时更成熟些,气质却凌厉了许多。
仇恨之色从沈灵舒眼中迸出,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上前。
“顾经年,你在找的东西在我手上,想要吗?”
顾经年闻言,伸出了手。
沈灵舒一边走,一边拉起了袖子。
那枚古木令就挂在她手上,与白晳纤细的手腕绑在一起。
“来拿啊。”
她挑衅地看着顾经年,越走越近。
顾经年忽然上前,伸手一捉。
他的手掌却没能握住古木令,而是穿过那木牌,径直握在沈灵舒的手掌上。
两人各自低头一看,一个确定对方拿的是真木牌,一个知道对方来的是传影。
“无礼狂徒!”梁采星跟在后面大骂不已,“给我放开沈姑娘!”
顾经年上前一步,伴随着遥远之处传来的碎裂之声,他的身影化为实质。
他松手,重新捉在那木牌上,另一手将它从绳索上解出来。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几分野蛮。
沈灵舒几乎被拉到他怀里,胳膊也被弄疼了,却是一声不吭。
“噗。”
匕首刺入顾经年的身体。
同时,缠在沈灵舒手腕上的绳索变得更加紧绕,不给顾经年解下的机会。
当酥麻之感从肌肤上传来,顾经年立即用手捉住了匕首。
他的手背上,那个被薛举举刺了一下之后的小小伤口还在,有些发红,哪怕他身为愈人,也一直没有愈合。
体中一种毒性未消,却又中了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