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要继续否认一切问题,绝对不能承认任何一件事,这样的话,如果有人伸手施援的话,他才能全身而退。
若是他现在就全撂了,那岂不是就算有人施援也没意义了。
安江嘲弄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拙劣的跳梁小丑的表演,嘲弄笑了两声后,淡淡道:“王辉已经把一切交代了,所有的款项的真实流向都已经说清楚了!
而且,按照他所说,你是主使,他是配合者!”
姜鹤年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不要再狡辩了,我们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核实这些证据,固定证据!”
杨芸也平静看着姜鹤年,将葛红和王辉提供的供述拿了出来,一条一条,开始向姜鹤年发问。
每个问题,都直指要害,将姜鹤年之前声嘶力竭的辩解击成了粉碎。
姜鹤年脸色苍白,一开始还在竭力狡辩,可后来发现所有的辩解全都是枉费,脸色开始变得煞白,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知道,葛红的反水,还有王辉的坦白是致命的,这俩人知道太多细节了。
到底是投资失利,还是攫取利益,已经不辩自明。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之下,姜鹤年的情绪彻底失控,从一开始的故作镇定变成了崩溃和愤怒,双手扒着桌子,身体朝前探出,看着安江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安江!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想赶尽杀绝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子拿了你们家的钱吗?这世上就只有老子一个人这么干吗?”
“还有你自己,你装出来一幅大公无私的样子,你屁股底下就干净吗?你在华中,在齐鲁,在皖南,在陇原,在南粤,做的那些事,用的那些人,就那么经得起查吗?你就没有一点儿私心?你查我,不过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排除异己,给你的人腾位置,给你自己立威,要踩着我往上爬罢了!”
杨芸听着这一声一句,抬起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道:“姜鹤年!
注意你的言辞!
你现在是在接受组织审查,老实交代你自己的问题才是唯一的出路!
无端指责他人,污蔑他人,只会让你的问题更加严重!”
“让他继续说!”
安江面色平静如水的摆了摆手,示意杨芸不必在意。
他对姜鹤年的癫狂早有预料。
狗急跳墙,不外如是。
姜鹤年越是这么发癫,越是说明戳及了这家伙的痛处,说明这家伙到了穷途末路。
“老子不说了,老子什么都不认!”
这时候,姜鹤年往椅子上一靠,狰狞道:“想让老子认,那就让老子也查查你,看看谁经得起查!”
姜鹤年要胡搅蛮缠,他要死不认账,哪怕铁证当前。
他知道,有些事绝对不能说出口,否则的话,安江或许真会给他个宽大处理,可是,有些人是不会宽大他的。
那结果,比现在的审查还要更可怕。
审讯进入了僵局。
安江目光沉郁如水。
姜鹤年和王辉的态度,都说明了华金投资公司的事情是小打小闹,华金集团还有更多,甚至是更大的问题。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响起。
杨芸起身,走过去拉开门,看到是陈小群后,向安江低声道:“董事长。”
安江转头看见陈小群,立刻便意识到,应该是姜怀德知晓了姜鹤年的事情,跑过来找他求情来了,当即冷冰冰道:“小群同志,去告诉他,我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