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弄出来后,我会重新上一遍漆……无论新旧,一块儿上!”
这一刻,我顿感头皮发麻。
巧手班幽幽叹息一声,道:“不是我为难你,只是我必须这么做。
当年,我不听老人言,断了条腿。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玩小把戏,钻空子,是成不了事儿的,只会把自己坑进去。”
“所以,老爷子走后,为了堵上因为新旧不同,被人用小聪明找出曲尺的口子,只要有人登门接受考验,将机关盒损毁,我重新做一个后,都会将所有盒子刷一遍漆,且厚薄一致!”
说出最后四个字时,他语气变重,似是威慑,也仿佛在为当年的事懊悔。
“事实上,曾有两个人想要将藏有曲尺的盒子挑选出来,可他们都失败了。
不仅没本事,也缺少一份运气。
而我因此,也知道了哪个盒子是真的。
但我依旧没钻空子,将漆色重新粉刷,只为了磨砺自己的性子。”
“若是有人能挑出来,说明我出山的时候到了。
可若是二十年内无人成功,说明我就该默默等待。”
他说这话,语重心长,似是在传授给我他这数十年的人生经验。
但我压根没听进去,脑海里依旧回荡“厚薄一致”
这四个字。
那句突然加重的话,我觉得很有蹊跷。
似乎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但我却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人,说话做事,都有几种状态。
普通寻常的。
情绪激动的。
其中后一种,又包含不同的意义。
或是愤怒,或是悲伤,或是兴奋……也有得意。
无论哪种,都是因为所面对的情况和寻常不同,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这种反应,是一种端倪。
我扭头问:“班爷,有强光手电吗?”
班爷一愣,怔怔看了我几秒,缓缓点头。
“等着。”
他回屋拿了一个强光手电给我。
我接过之后,将明亮乃至刺目的光,打在了三个盒子上。
眼神仔细盯着盒子的表面看。
或者说,是盯着机关开合的缝隙看。
这种缝隙,很小。
有的微不可见,最大的不过绣花针粗细。
但对我来说,足够了。
十年磨炼,我可是专门练过眼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