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预制破片(铁钉、碎瓷、铁砂)发出尖锐刺耳的“咻咻”厉啸,轻易穿透单薄的皮甲甚至锁链,撕开坚韧的皮肉,搅碎骨骼!
碎石、泥土、断裂的肢体、破碎的内脏、变形的兵器……如同被一场来自地狱的暴风裹挟的冰雹,无差别地倾泻而下,砸在幸存者的头盔上、肩膀上,发出沉闷或黏腻的声响。
整个河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绞肉机!
侥幸未死的人和马匹,在瞬间失聪、失明(被强光灼伤或烟尘遮蔽)、内脏受创的极致痛苦和恐慌中,彻底丧失了理智和方向感。
“马!我的马!”
一匹眼睛被灼瞎、耳膜破裂的战马彻底发狂,嘶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然后不顾一切地撞向旁边嶙峋的崖壁,头颅碎裂!
更多的战马在剧痛和惊恐中乱冲乱撞,撞向同伴,将落马的士兵踩踏成肉泥。
被炸伤倒地的士兵,绝望地在地上爬行,旋即被受惊乱冲的马蹄无情践踏,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互相推搡、踩踏,哭喊声、咒骂声、濒死的哀鸣、骨骼碎裂声、马匹的悲嘶……汇聚成一曲混乱绝望的死亡交响乐。
整条狭窄的河谷,仿佛被投入了滚沸油锅的蚁群,只剩下最原始、最野蛮的求生本能和随之而来的疯狂毁灭。
爆炸的余音还在狭窄的峡谷中沉闷地回荡、叠加,如同巨兽濒死的喘息。
翻滚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尽,浓烈的血腥和焦臭已弥漫开来,形成一片粘稠的死亡雾霭。
就在这片混乱、哀嚎、烟尘未散的死亡炼狱边缘,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穿透了嘈杂的余音:
“杀!”
王玉坤清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
那支一直扮演着“狼狈溃逃”角色的赤色部队,瞬间撕掉了所有伪装,化身成来自九幽的修罗!
他们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刺骨的杀意和千锤百炼的冷静。
王玉坤一马当先!覆面甲下,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锁定了烟尘中挣扎的敌人轮廓。
踏雪乌骓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腾空,如同黑色的闪电,从一处高坡俯冲而下,直插混乱敌群的核心!
他手中的丈八马槊——精钢打造,槊锋在晦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不再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剩下经过无数次战场淬炼的、极致的杀戮效率!
槊锋划出一道凄厉的半月弧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一名刚挣扎着爬起的吐蕃百夫长,脖颈处的皮甲如同薄纸般被割开,大股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头颅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身体轰然倒地。
直刺!
乌骓马速不减,王玉坤手腕一抖,长槊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向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吐蕃骑兵胸口。
那骑兵身上的精良铁札甲,在特制破甲槊锋面前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如同纸糊一般被洞穿!
槊尖透背而出,带出一蓬血雨。王玉坤手腕一拧,轻松拔出,尸体栽落马下。
挑砸!
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吐蕃勇士,挥舞着沉重的战斧嚎叫着冲来。
王玉坤不闪不避,马槊自下而上一个迅猛的撩击,槊锋的侧刃精准地卡在对方硕大的铁盔边缘,借助马力猛地向上一挑!
沉重的头盔连同里面那颗惊愕的头颅,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般,“咔嚓”一声脆响,瞬间变形、碎裂!红白之物飞溅!
他身后的百余名特战精兵,如同他肢体的延伸,又像是一柄柄烧红的、淬毒的锥子,精准而冷酷地刺入溃散混乱的敌群。
他们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人:
斩马刀锋刃过处:沉重的精钢斩马刀带着沉闷的风声劈下,吐蕃兵仓促格挡的弯刀往往被直接劈断!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入肉体,带起残肢断臂。
一名特战士兵怒吼着将一名吐蕃骑兵连人带马的小腿齐膝斩断,战马惨嘶着翻滚,将骑士压倒在地,旋即被补上一刀。
特制的三矢连弩结构精巧,弩兵在疾驰的马背上依旧能稳定射击。
每一次清脆的“咔哒”机括声响起,便有数支短而劲疾的弩矢离弦而出,精准地钻进敌人铠甲缝隙、面门、咽喉!
中箭者往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