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安禄山的眼睛却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他的视线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笼罩,使得他难以看清殿中大燕国的文武百官们。
那些官员们在他的怒视下,有的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则赶紧低头哈腰,谄媚地笑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他的怒火。
说来也怪,安禄山一直对真龙之气可涤除病气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而在这几日里,他的病痛竟然真的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有所缓解。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须臾之间,他的病情却如同狂风骤雨一般骤然加重。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就像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险些从那宽阔的御榻上跌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李猪儿和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宦官,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不禁猛地一紧。
他们对安禄山的脾气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深知这位主子一旦动怒,后果将会是何等的严重。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安禄山摔倒受伤,那后果恐怕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地朝着安禄山冲去。
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是两道疾风,瞬间便穿越了大殿的空间。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然而,此时的安禄山早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吞噬,理智已经完全被愤怒所淹没。
“都去死吧……”安禄山的怒吼声突然在大殿中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震耳欲聋。
他猛地一挥手臂,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那名宦官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大殿坚硬的地面上。
虽然他并没有当场丧命,但从他口鼻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可以看出,他的伤势绝对不容乐观。
然而,在安禄山的威压之下,众人皆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搀扶那名宦官。
那宦官就这样如死灰一般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无法动弹分毫。
“严庄!你给朕滚过来!”安禄山的怒吼声再次在大殿中炸响,这一次,他的声音如同雄狮的咆哮,震耳欲聋,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严庄听到这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完全无法挪动。
然而,在安禄山的怒视下,他终究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微臣遵命。”
话一说完,严庄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猛地一晃。
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如一阵风般冲到了安禄山的身边。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定的瞬间,安禄山却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地张开了他那粗壮的双臂,如同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严庄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严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向自己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安禄山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严庄耳边炸响:“你身为狼鹰卫的统领,竟然对裴徽的阴谋毫无察觉!”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安禄山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双手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夹住了严庄的肩膀。
严庄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两座大山压住了一样,剧痛难忍,仿佛要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但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躲闪,更不敢有半点反抗,因为他知道,在安禄山的盛怒之下,任何反抗都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严庄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恭声说道:“回禀陛下,微臣一直谨遵您的旨意,已经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寻找天下名医了。前些日子微臣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百多名医生呢,陛下您也是亲眼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