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移动,速度快得惊人,比大启最快的千里马还要快上数倍。再往远处看,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络绎不绝,却看不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铁皮盒子,这些铁皮盒子和“长蛇”上的盒子有些相似,只是体型更小一些,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红色,还有的是蓝色。它们在街道上自由穿梭,不用马拉,也能快速移动,时不时还会发出“嘀嘀”的刺耳声响。街上的行人穿着更是形形色色,让萧彻目不暇接。有的男子留着和那姑娘一样的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的“洋装”,衣服的领口竖着,系着一条彩色的带子,裤子紧紧地裹着腿;有的男子则穿着传统的长袍马褂,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慢悠悠地走着;还有的女子穿着露腿的裙子,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路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她们的头发有的烫成了卷曲的样子,有的则随意地披在肩上,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巧的皮包,说说笑笑地在街上行走。更让萧彻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有些行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方块物件,那物件约莫手掌大小,他们时不时地将方块贴在耳边,嘴里说着话,脸上还带着各种表情,仿佛在和远方的人交谈一般。这场景,让他想起了宫里传说中的“千里传音”秘术,可那秘术只是传说。
山外的风第一章:初入樊笼林深是在清晨六点抵达这座南方沿海城市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晃了二十八个小时,下车时他的腿还带着惯性的麻木,踩在火车站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总觉得脚下发虚,像是踩在老家晒得滚烫的田埂上,却又没有那份踏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那是临出发前母亲特意从镇上集市买来的仿皮鞋,黑色的鞋面沾着一层薄薄的灰,而鞋底的缝隙里,还嵌着几粒老家后山特有的黄泥。那黄泥是他走的前一天,帮邻居王大爷扛柴火时蹭上的,当时母亲还念叨着“城里干净,别带着土气去丢人”,可他蹲在门槛上擦了半天,也没能把那些顽固的泥粒彻底擦掉,最后母亲叹着气说“算了,到了城里再找家鞋店清理吧”,他却知道,自己大概率舍不得花那个钱。出站口的人潮像潮水般涌来,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穿着光鲜的外套,手里提着精致的行李箱,唯有林深,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包里装着母亲连夜烙的煎饼、两件换洗衣物,还有那叠被他反复摩挲得边角发卷的入职通知书。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高耸的玻璃幕墙建筑,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和陌生的方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想起出发前,村长特意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送他,拍着他的肩膀说“林深啊,你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又在大城市找到工作的娃,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老家”,当时他用力点头,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可此刻站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那份憧憬却掺进了几分怯意,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烛火,忽明忽暗。按照手机导航的指引,林深换乘了两趟地铁,才抵达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出地铁口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下来,晃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用手挡在额前,抬头打量着这座几十层高的建筑——外墙是银灰色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门口的旋转门不停地转动,穿着职业装的男男女女从里面走出来,每个人都面带自信,步伐轻快。林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是大学毕业时室友送的,裤子是去年买的休闲裤,因为洗的次数多了,裤脚已经有些变形。他攥了攥手里的帆布包带子,深吸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往写字楼里走。前台的小姑娘穿着整洁的职业套装,看到林深进来,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我、我是来入职的,我叫林深,应聘的是技术部的助理工程师。”林深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从帆布包里掏出入职通知书,双手递了过去。小姑娘接过通知书看了一眼,笑着说:“原来是林先生,您稍等,我给hR部门打个电话。”等待的间隙,林深站在前台旁边,忍不住四处张望。大厅的地面是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墙壁上挂着公司的荣誉证书和发展历程图,旁边的休息区摆放着柔软的沙发和绿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这一切都和他熟悉的环境截然不同——老家的屋子是土坯墙,地面是水泥地,家里最值钱的家具是父亲结婚时买的衣柜,而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他从未接触过的“精致”和“陌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的边缘,心里的怯意又浓了几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林深,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林深吧?我是hR部门的张姐,跟我来,我带您办理入职手续。”林深连忙点头,跟在张姐身后往电梯口走。电梯里人不多,张姐一边按楼层,一边笑着说:“咱们公司在18楼,技术部也在那一层,以后你工作起来也方便。”林深“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电梯壁的镜子上——初入樊笼林深攥着泛白的入职通知书站在写字楼前时,鞋底还沾着老家后山的黄泥。hR递来的工牌在阳光下晃得他眯起眼,照片里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怯意。“小林啊,试用期工资四千五,转正后能到六千,在应届生里算不错的了。”部门主管拍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