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出使大顺,他是使团里不折不扣的狩虎天才,可在这修罗场上,一个有上境臻象实力的中境臻象,根本无法左右战局,只能伴随着其余宗师的波浪,和大顺人对撞,化身无数浪花里的一朵。
冲锋,冲锋,再冲锋!
溃逃,溃逃,再溃逃!
杨许铆足劲力,用北庭话,大声嘶吼:「病虎苏赫巴鲁已投大顺!病虎苏赫巴鲁已投大顺!降者不杀!」
澎湃的声浪一时盖过厮杀之声。
怀疑的种子在士卒的心头埋下。
「胡说八道!」
「大顺人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那为何不见猛虎将军?为何不见猛虎将军?!有他在,我朔方台何至于此啊!」杨许隐藏身形,学着北庭人口吻质问。
阿武等人紧随其后,共唱一句:「为何不见猛虎将军?为何不见猛虎将军?!有他在,我朔方台,何至于此啊!」
「猛虎将军叛逃了,弃朔方台而去!」
「猛虎将军叛逃,弃朔方台而去!」
「弃城!弃城!弃城!」
「跑啊。」
朔方台城被大顺军团覆盖,高耸的城墙上,刀光一错,北庭的旗帜斜斜倾倒,插上烫金的顺字大旗。
张龙象、梁渠等人依旧追着狼主等人砍,他们跑出朔方台,跑到大草原,跨过雪山,跨过河流,来到鄂河之上。
遥远南疆。
半亩方塘一鉴开,鲤鱼甩动尾巴,凑到池塘一角。
老土司「待业」在家,直眉楞眼。
「爷爷?今天怎么这么个表情?」谢弘玉端来饭菜,摆放上桌,「难不成是北庭那边出事了?」
「嗯。」老土司拿起筷子,夹住鱼肉沾上白碟酱油,「北庭溃败,战线从朔方台推移到鄂河上,不知鄂河里的白龙王会不会出面。」
猜中的谢弘玉愣在原地:「怎么可能?北庭败了?大顺加了码?有武圣陨落?」
「暂时没有武圣陨落,只是应当有北庭武圣重伤。」
「这————」谢弘玉瞠目结舌,「这才两天,才两天,大顺凭什么?」
天顺、北庭边关对峙的夭龙向来是那几位夭龙,十一阶的狼主,十阶的张龙象,余下数位中高境武圣为羽翼,从来没出过事,这次无非是多出一个梁渠,一个斡难河王————
又是梁渠?
梁渠明明一个二阶武圣,斡难河王为五阶,混到战团里本就是大顺的巨大劣势,怎么会一个照面,北庭被打崩?
「是啊,怎么可能————」
「不行事,不行事!」
铁头鱼王踱步嚷嚷,「我就知道北庭吹牛,是窝囊废、软骨头、狗尾巴草,臭葫芦瓜,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
战线推移得太夸张、太迅速,无需前线战报,仅凭武圣「河中石」的方位,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北庭大败已成定局。
——
双方势力武圣无法作壁上观,源源不断地加码、加人、加物资,一个接一个的夭龙武圣被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