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侯家眷都安顿好了么?」
龙娥英颔首:「安顿好了,租用了几个大院,我让小蜃龙巡逻,明天上午应该就会苏醒,对了,船上有一人——」
血香弥散。
龙延瑞将重伤的噬心煞拖出来,肋骨的伤痕俨然愈合成一条粉红「蜈蚣」。
心脏缺失,对臻象而言不是致命伤,不仅不用管,甚至要间歇加剧破坏才能保证昏迷,否则时间一长,有自愈可能。
梁渠摩挲下巴:「好歹二十四煞,应该能向南疆置换赎金,搞几份大药吃吃,延瑞,这两天辛苦你一下——」
「不,按你说法,这家伙应该换不了赎金。」苏龟山披上衣服,走出火山馆插话。
「为何?」梁渠不解,「此人是南疆二十四煞的噬心煞,价值不菲。」
「的确无法置换。」李公公开口,「大顺和南疆现在协议停战,如今为骨侯,伙同不知名分子」抢劫长气,事后」投靠了大顺而已,至此程度尚能接受,倘若再换赎金,那便严重,容易激起南疆内部更剧烈的反抗情绪。」
梁渠眉毛一挑,略微诧异。
「此行我派了麾下大将,且招数明显,没有认不出的道理,这样还能——」
「为何不能?只要淮王您的河中石」,没有亲自」出现在南疆,过程中,没有我大顺人」亲自出现动手,那明面就可以不认账,说水兽或者北庭挑拨离间。招数?天下相同招数的人多了去。」个别字上,李公公咬住重音。
苏龟山赞同:「南疆土司威望大跌,九寨又不能齐心协力,只要咬紧口风,死不承认,南疆情绪寻不到点爆发,便难以爆发大战,甚至我们可以主动交还噬心煞,再浇一层火,这家伙没看到你吧?」
「没有。」梁渠想了想,「出南疆之后,他一直昏迷不醒。」
李公公说:「我来平阳之前,内阁大臣们便商讨过如何处理此事,有三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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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渠躬身:「请讲。」
「情况最坏,是南疆反扑,再掀大战,防备北庭;情况中等,是小规模交战,南疆借题发挥,换来更多谈判,弥补损失,这个可能性最大。
情况最好,则是土司威望比想象的更低,无力统合内部,完全不交战,南疆矛盾加剧,并且能将名义脏水泼给北庭,是北庭派人联络骨侯,事后出尔反尔,想栽赃嫁祸我大顺,骨侯一气之下才转投我大顺。
当然,我们抱最坏的打算,淮王是此事的发起者——」
梁渠心领神会:「明白,这几日我会时刻关注南疆大觋,旦有情况,即刻启程往岭南,共同抵御!」
李公公笑而拱手:「有劳淮王!」
乌龙打个哈欠。
梁渠掏出琉璃瓶,再给阴允执打入一剂「听话水」,说出暗语。
「我是土司——我要进去——」
霎时间。
泽鼎大放光芒。
比之小龙带来的震颤更夸张百倍。
【获甘露凝气一缕,若与一万水泽精华汇融,生得灵鱼一条,可升华垂青,作用玄奇。】
【甘露凝气,万物滋生。涤浊扬清,枯井涌泉。】
【获甘露凝气一缕——】
【获甘露凝气一缕——】
【获甘露凝气——】
【获甘露凝气——】
百缕长气,无比粗暴地挤入泽鼎,浩浩荡荡的纠缠环绕!
潮声大作。
一片蓝青,将各般颜色完全挤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