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当首领戴着裂开的青铜面具出现在箭楼,他举起楚国给予的劲弩轻易的射穿三个传令兵的咽喉,城头顿时箭如暴雨。
暮色降临时,湟水已被染成赤红,先零部落的首领盯着第七次退下来的攻城队,发现墙梯上挂着的尸体竟结成了冰柱。
但这场景并没有动摇其继续攻城的决心。
先零羌部族首领正要下令继续夜战的时候,营帐突然被撞开,浑身是血的小儿子扑倒在地:“父亲!发羌部落的马穆尔老贼亲自带兵攻破了先零城,城中的长老们的头颅。。。都被挂在城门。。。城中如人间炼狱一般”。
先零羌部族首领在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晴空霹雳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当他看到自家小儿子血迹斑斑死里逃生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信。
“马穆尔狗贼,老夫定要踏平发羌,将你碎尸万段”,先零羌部族首领说着用手里的大刀一刀就劈开了他身前的一张木桌。
这把长刀正是来自护卫楚国使团的将军之手。
楚国使团和护军全军覆没,他们的一切都成为了先零羌的战利品。
“下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撤军”,先零羌部族首领冷静下来之后,立刻下令道。
其他将领立刻领命下去安排。
此刻的先零部的诸将此刻也都没有了战心,只想着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是否安好。
一个时辰之后,月光照在狼头大纛上,先零首领骑在骏马之上,正在其准备撤军的时候,远处烧当城头传来战鼓的轰鸣声,惊得先零部首领不由得立刻捏起了手中的长刀,往烧当城方向看去。
这时候的烧当城城门已经轰然洞开,三千烧当勇士自城中杀出。
“往日月山撤退!”先零首领用手中的长刀劈翻两个烧当骑兵,转过头来却发现东面山坡亮起无数火把。
发羌首领的一万大军正往先零羌部族这边疾速而来,他们每踏一步,地面冰层便绽开蛛网裂痕,血纹面甲下传来闷雷般的战吼,一支支青铜长矛组成的死亡丛林缓缓推进。
黎明前的黑暗中,三方人马在结冰的湟水河畔绞作一团。
烧当骑兵在冰面洒满铁蒺藜,战马哀鸣着跪倒时将主人甩进发羌的矛阵。先零部族首领亲卫队结成圆阵,狼牙棒砸在发羌的青铜甲上迸出火星,却被侧翼袭来的弩箭射穿咽喉。
当朝阳再次照临战场时,冰面下竟透出诡异的红光。
幸存的先零勇士发现那竟是层层叠叠的尸骸将河水映红,发羌首领的三尖两刃刀已穿透先零首领的胸甲。
先零部的狼头大纛倒在冰窟窿里,旗面上的金狼被血渍模糊了轮廓。
烧当首领踩着冻结的血泊走来,青铜面具的裂缝中露出灼伤的半张脸,他举起先零部落的长刀先是看了看,然后露出得意的神色,随后又随意的将这把长刀丢给了身后的部族勇士手里,目光开始看向此刻已经同样结束战斗的发羌首领。
发羌首领与烧当部首领两人的目光在阳光下碰撞到了一起,然后又各自收回。
先零羌在楚国这只巨手的安排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