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高喊着口号,挥舞着战刀,用盾牌格挡长枪,以利刃劈开道路。
钢铁的洪流注定碾碎孱弱的血肉,哪怕在这庞大的战场之上两三百人的队伍还不如涓涓溪水,但他们的气势却胜过怒海波涛!
“挡住他们,挡住!”一名水军将校率领上百名刀盾兵杀至,他带着人用盾牌拼命阻挡着丹阳兵前进的速度,身后的长枪兵用长矛疯狂捅刺着丹阳兵,有些甚至踩着同伴的身体高高跃起,就为了拼尽一切一击得手。
怒海波涛又能如何?他们从军便是为了面对狂暴的海洋,并且从未放弃过与之对抗。
气势相似算得了什么?就算是真的来了,他们也只会驾驭着船只碾过去。
“娘的,没有敢拼命的了吗?”一名跪在地上的水军士卒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感受到没人借力跃入敌阵,感到非常不满,起身大声训斥。
然而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就连驰援过来的刀盾兵都闯入敌阵与丹阳兵厮杀在一起,已经没人需要他的付出了。
但是,这没有让他感到沮丧,因为弟兄们还需要他的战力!
“杀!”
捡起地上长枪,高举过头顶,他瞄准一名丹阳兵冲了过去。
混乱已不足以说明锋线上双方的情况,就连丹阳兵的军阵也早已因水军的混入而破碎,他的运气相当好,丹阳兵没有看到他杀来,被他一枪刺穿眼眶,当场身死。
“哈哈哈……都看我,看我!”他奋力将那名丹阳兵挑起来,对周围喊道,“捅他们脑袋!捅脑袋一下就死!呃……”
话语还未飘入同伴的耳朵,一柄战刀便贯穿了他的胸膛,一名愤怒的丹阳兵将他杀死后犹不解气,抬脚对着他的尸体踩了两脚,张嘴想要骂些什么。
此时一柄长枪适时杀至,顺着丹阳兵张开的嘴巴贯了进去,而那名将其杀死的士卒也在片刻之后倒下。
消逝……不,应该是消融。
双方士卒犹如白雪置于火盆,正在快速消融。
水军依靠自身武艺在混战之中占据了上风,袁军则靠着丹阳兵的战力大量杀死水军士卒。
但是,无论如何胶着的战场终究会分出胜负。
水军士卒付出了高昂的代价,终于让丹阳兵一个个倒下,人的意志是无限的,惊涛骇浪却有归于平静的一天。
袁军锋线溃败!
看着身边聚拢起越来越多的士卒,吴懿不需要战报便已知道自己胜了。
张承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他吴懿也不是废物。
常人确实无法理解高深的阵法,想要破解平常的军阵却很容易,破解这些被前人用烂的阵法只需要一些小小的诡计。
水军是没有营这个建制的,各营都是吴懿不久之前划分出来的,三、四、五营是他从三艘最能打的楼船上抽调的精锐士卒,就是为了在决战时充当锋线,达到一战而定的效果,和他们同样特殊的还有负责突袭的六营。
甘宁很够意思,吴懿身边没有山地营的兵,为了保证他的安全,甘宁将自己的亲卫派给了他,而他则将亲卫放在了六营。
他确实没想到张承手里竟然有着甲的丹阳兵,不过,想必张承也不会想到这片战场上不止有一支有甲的军队。
嘶啦……
刀刃割破喉咙,摩擦到骨骼时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一名八尺壮汉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看向周围尸横遍地的环境,大吼:“管家,老管家!还有喘气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