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某个小都市在高维‘语义强度’上降权,观察造物者观测网的反应。若无异动再扩大范围。”
夏菲点开全息图,指着几处关键的灵界锚点:“我和陆峰在灵界侧配合,
做同步牵引。灵界的锚点能在概念层面固定蓝星的‘背景噪声’模板,减少我们在造物者算法中的显着性。”
沈弦冷笑一声,把手压在控制台上:“那么要我干什么?
负责把这座‘被抹去的城市’从导航图里擦掉吗?想想就刺耳。”
陆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不是擦掉,而是改变标注。
你让我负责节点物理层的‘假数据投射’。”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柔软,“你会看到孩子们的面孔在被保护中安睡,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刺耳’。”他停了一下,
补充,“我们不仅要让造物者忽视我们,也要保证被忽视者仍能活下去。”
操作开始了。曙光号与地面中心的协同像一台巨大的钟表——齿轮精准而无情。
孙晴率先在离都城最远的海港小城(代号l-7)实施了零感域试点。
全城的心理共鸣波被刻意调低,新闻广播的情绪指数被人为弱化,
公共艺术的亮度等一系列“语义强度”指标被悄然压缩。
最初的效果并不刺激眼球:街道少了几分喧闹,咖啡馆的音乐声被调成了更浅的低频,人们的笑声似乎被轻轻拉远。孩子在游乐场上仍然奔跑,
但他们眼中的光少了些锐利,更多了温和与淡然。系统监测面板上,
蓝星在高维坐标的显着性指数下降了3%。
纪老看着数据,皱眉又点头。“进度良好。继续扩大到第二阶段。”
然而,真实世界的反应比数字更复杂。某个早上,l-7的一位老人站在港口,
抬头望着海面,嘴里念叨着一首年轻时的歌。歌声无力,却真实。
孙晴站在监控室,突然感觉心里一阵刺痛——那种像是被轻柔掐住的感觉。她合上眼,像是被要求在保护某人时,先要学会忍痛。
“我们在收割他们的锋芒。”孙晴低声对陆峰说,声音里有歉意,“记得我们说过要保护文明的核心?现在看来,我正在选择哪些核心可以被暂时冰封。”
陆峰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在桌面轻按了三下,像是给她一个无声的许可。
多维遮断的搭建则更像在宇宙中安放陷阱。纪老与工程团队在曙光号上打开了虚拟的“回流腔体”:
一个由量子纠缠链与反向因果映射构成的矩阵。当一束造物者的观测“光”进入这片区域时,回流腔体会把观测的频谱折返,制造出逻辑循环,令造物者的扫视逻辑在镜厅中迷失。
试验的第一刻,整个控制中心的空气像被抽走一样变薄。
屏幕上的观测网扫描线在l-7上方微微颤抖,随后像触碰到一层软雾,
缓缓滑过却没有停留。纪老的手按住了扶手,眉头紧缩,但嘴角有一丝难以觉察的释然。
成功的消息传来时,会议室里的人沉默了很久,仿佛怕这份沉默会被突然打破。
孙晴终于吐出一句:“我们真的做到了。它们跳过了l-7,像穿过一层看不见的薄雾。”
然而试验的回报并非没有代价。零感域启动后不久,监测系统开始显示一系列连锁反应:部分卫星的定轨微调出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