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出纯思苑很远的距离了。
“就是这里。大人,我在这儿找到的凶器。”李清寒停下脚步,向路旁的草丛望过去。
宁远恒站住,朝周围观察一圈,然后往前一指,问王茂。
“那是什么地方?”
王茂一看,宁远恒指的是轩然山庄最北面一座小院子,很不起眼。墙上稀稀落落有几株攀爬的植物,墙内露出几间略显陈旧的房屋。
“大人,那里是二公子的住处。二公子给它起名,叫‘零露斋’。”
“零露斋!”宁远恒重复这名字,脸上现出笑意。他看看零露斋,又回身看向远处的纯思苑。
这条路正是连接纯思苑与零露斋的,而凶器恰又出现在这条路上。若不是有人故意要栽害赵崇烨,那赵崇烨的杀人嫌疑就很大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位赵二公子还真是一个情种。”李清寒感叹道。
宁远恒道:“赵崇烨大概就是为了绿萍,将自己的住处起名‘零露’。”
“可惜了,草上的露珠再多再闪亮,也不长久。赵二公子以‘零露’为名,也恁不吉利了。”
“呵呵!”宁远恒笑了,“先生真不愧是一名术士。”
“让大人见笑了,我只是有感而发。”
宁远恒继续往前走,去零露斋见一见这位赵二公子。这时后边有人喊他。
“大人!”
宁远恒回过身,看见三名差役押着两个年轻的仆人,匆匆而来。
到了面前,差役行了礼,道:“大人,赵小申、赵小酉带来了。”
扑通两声,赵小申和赵小酉都跪倒在宁远恒面前。
“大人,大公子的死和我们没关系啊!”
“大人,你把我们抓进大牢吧。我们虽然没杀大公子,但大公子是在我们看护下死的,老爷和夫人一样会打杀我们的。”
宁远恒皱起了眉。这个赵家还真是不善。主家虽然掌握着这些奴仆的生死,但也不能毫不怜悯,不问情由,任意打杀。
“是你们昨晚在照顾赵崇辉?”
“是。可大公子的死,确实与我们无关啊!”两人之中,其中一个长得又黑又小的年轻奴仆,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道。
“你叫什么名字?”宁远恒问这个黑小的仆人。
“小的叫赵小申。”
“杀没杀人,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将昨晚的事,如实道来。如果有一句隐瞒,你便有杀人嫌疑。”
“是,是,小的不敢隐瞒。”赵小申赶忙将昨晚发生的事,讲述起来。
“上半夜一切都好好的。大公子在床上睡着,我们守在旁边,不敢偷懒。后来我看看时辰快要到了,便去烧水。哦,我们大公子的药,要三个时辰服一次,所以晚上,必会服一次药。我让小酉守着公子,便去屋外的碳炉上烧水。”
宁远恒想起来,他确实在纯思苑的院子中见到过一个碳炉,炉上有水壶。他还以为这是赵家人的习惯。原来是为了赵崇辉吃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