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之时,风疾雪骤。
卧房之内锦被翻浪,烛影摇红,一条白皙纤细身影自锦被之中挣扎而出,雪白赤足踩着地板踉跄逃脱,旋即又被擒住纤腰,拖拽回去,左右便有身影覆盖,一时间温香软玉、嘤嘤泣泣。
……
天明之时,风雪初歇,卧房之内亦是风平浪静。
萧淑儿终于从两人的纠缠之中挣脱,胡乱披上衣裳下地,顿觉浑身酸软、力气尽失差点跌倒在地,闻听身后娇笑声,扭过头去黛眉紧蹙、樱唇紧咬,忿忿瞪了荒唐无耻的武媚娘一眼,踉跄着走出门去。
这女人昨晚发了疯,非但不为她抵挡如狼似虎的郎君,反而助纣为虐一起来欺负自己,令她第一次知晓原来女人也能有掌握主动、全面出击之时……
房俊看着萧淑儿逃也似的走掉,脸上带着笑意,闷声责备身边美人儿,道:“过分了哦!”
昨夜这美人儿化身魔女,岂止一句“助纣为虐”可以形容?
萧淑儿知书达礼、端庄贤淑,怎耐此等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之窘迫状况?
怕是羞也羞死了……
不过这本应生死大敌的两人,如今却同榻而眠且肌肤相贴、假凤虚凰,实在是令人深感命运之神奇。
人生以无数个偶然组成,如若改动其中某一个偶然之点,便足以影响后续的全部进程。
只是流水不能回头、时光不能倒流,对也好、错也罢,人生并无重新选择之机会……
“呵!”
武媚娘翻个身,雪白娇躯紧贴在郎君身上,任由如云秀发倾洒在被褥上,言语不屑:“过分?不知是谁兴奋不已,兴之所至甚至提出无耻要求,还不准拒绝……都将淑儿弄哭了,好狠的心。”
“咳咳!”
房俊顿觉尴尬,他从来都不是荒淫无道之人,只是昨晚的气氛太好了,一时间没控制住。
“以往未曾发现,你好像对女人也格外有兴趣?”
武媚娘没在意郎君顾左右而言他,伸出雪白手臂揽住郎君腰身,将俏脸搁在郎君肩窝,平息着悸动心绪,慵懒道:“闺中之乐而已,郎君难道不觉甚有情趣么?”
房俊警告:“在家中也就罢了,在洛阳千万别弄几个侍女放在房中供你享乐!”
不仅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唉,自己这几个妻妾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省油的灯……
“呵呵。”
武媚娘轻笑一声,抬起上身凑在郎君耳畔,吐气如兰:“在洛阳的时候,妾身如若感到寂寞难耐,从来都是自己解决……郎君是否想知道妾身用何等方式?”
声音轻轻柔柔、酥媚入骨,令房俊心跳加速,只是一时之间却无从猜起。
千万别觉得古人保守,这些钟鸣鼎食的权贵人家最是花样繁多,手段更是千奇百怪……
“要不……展示一下?”
“郎君想看?好龌蹉的心思啊!”
“娘子此言差矣,非是郎君龌蹉,只是想多关心娘子而已。为了家中产业娘子孤身前往洛阳,用心良苦、孤枕难眠,为夫实在是心有愧疚。”
“哼哼,说的真好听。”
武媚娘轻启贝齿,咬住郎君耳朵,腻声道:“把手拿来……”
……
早膳之时,萧淑儿梳洗打扮一番重新恢复了那个知性温婉、端庄贤淑的模样,只是在偶然与郎君亦或武媚娘目光触及之时,雪白脸颊便忍不住泛起红晕,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心头有气,昨晚被这两人糟蹋坏了……
房俊见其羞窘,觉得好笑。
武媚娘则直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眨眨眼,惊得萧淑儿被蛇咬了一般赶紧甩开她的手。
这只柔若无骨、仿若春葱的纤纤玉手,昨夜令她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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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的坊门前车马辚辚、行人如织,最是一年繁荣时。
正旦降至,天下各州府县派遣官员进京前往各处衙门办理公务,五品以上官员提前进京等候正旦大朝会时觐见,于天下各处任职的王孙公子回家祭祖,往来东西的商贾将各式各样的货殖贩卖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