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许是喝高了。
当年他在舒县城下单挑的人,其实是朱异。
不过那都不重要,反正这种陈年旧事又没人会去反驳,半晌他看向对方问道:
“你且说说,朱绩如何?”
“哦。”王惇这才说道,“朱琬是朱绩之弟。”
“咦?”文钦手中的酒盏悬空,疑惑问道:
“朱绩的弟弟不是叫朱异吗?再者,我记得这朱绩本家好像姓施,呃。。。反正乱七八糟的,搞不清楚。”
“将军不愧是扬州名将,对我江东诸将颇有了解。”王惇说道:
“朱琬与朱异不同,朱琬是朱治的长孙,故武卫校尉朱才之子。朱治早年无子,收施然为养子,之后又有了朱才。”
“噢。。。。”文钦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如此说来,朱琬与朱绩关系应当很亲近。”
“正是。”王惇道,“朱绩回建业后,多次举荐他这个堂弟,这不,去年迁任牛渚督。”
“牛渚?”
“哦,也就是采石矶。”王惇解释道。
采石矶就是牛渚矶,汉末时孙策正是从此处渡江,突袭牛渚营,从而一举创下江东基业。
后来孙权将牛渚改为采石,但镇守此处的都督仍称为牛渚督,山还叫牛渚山。
“话说回来。。。。。末将数日前派人去采石讨要粮草,结果有牙将称,不见朱琬。”
文钦顿时酒醒几分,抬起头问道:“这是何故?莫非你与他有过节?”
“并没有啊。”王惇摇了摇头。
文钦不语,心中多了一个猜想,捋须沉默片刻,抬起酒碗:“来,继续喝!”
二人喝完了酒,文钦找来庾纯,后者一进大帐便挥了挥衣袖:
“都督怎能喝这么多酒?”
“小酌而已,小酌而已。”文钦摆摆手。
庾纯是那种生起气来,天王老子都敢怼的人,见对方刚刚小胜一场,就得意忘形的模样,顿时急道:“将军糊涂!”
他稍稍压低声音:“王惇投降得太轻易,尚不能完全信任,将军礼遇即可,岂能毫无防备,与其称兄道弟?”
“万一这是东吴诈降之计,采石吴军趁夜攻袭,我军岂不危矣?”
对于多年的老搭档,文钦早已习惯对方的脾气,闻言也不怪罪,一把拉过他的衣袖:“我找谋甫来,正为此事!”
“啊?”
“你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