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太尉府。
“滕侯!”府堂内,何遂质问滕胤:“虎林为何形同虚设,使此贼长驱直入?”
滕胤如今仍任卫将军,掌部分禁军兵权。
他出身淮泗一系,身上诸葛恪的标签很重。
但在诸葛恪死后,孙和、何遂仍能继续用他,说明身段是相当“柔软”的。
倒不是说他是左右逢源的投机者,而是他确实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如何自保。
面对质问,滕胤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回太尉,孙峻突然发难,虎林又离皖口太近,除非事先知晓,否则难以有所防范。”
何遂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径直问道:“现任虎林督何人?”
对此,滕胤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大方方地说道:“朱熊,朱丞相长子。”
“哦?”何遂眯着眼睛,“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投靠了叛军?又或者,朱氏早就与叛军暗通款曲,欲里应外合。。。。。”
滕胤闻言,手指微不可察地一抖。
何遂演都不演,上来就定罪啊!
没等他开口回答,何遂便自己回答道:“极有可能啊!我查过了,那朱损正是孙峻的妹夫!”
在滕胤看来,朱氏确实有嫌疑不假,但他也是想给自己留一些余地,闻言回道:
“两家虽有姻亲,却不能单凭这一点就定罪,还是要查一查。”
“查?”何遂冷哼,“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他起身,瞥了滕胤一眼:“不管朱熊是故意放纵还是已经与贼军合流,就算他出兵抵抗,但就凭他让孙峻突破虎林这一项,就可治他的罪!”
“太尉说得是。”滕胤无可辩驳,只好承认,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也罢。。。。朱熊在外,已不可制,当下应先部署沿江防务才是。”
何遂想了想,道:
“先不管朱熊,先把他妻子抓来审问。”
“然朱氏在建业还掌握着部分禁军、家奴部曲。。。。。为防止意外,我欲遣一干将前去逮捕,滕侯可有推荐?”
滕胤心中叹息,事到如今,他只能随波逐流,做上位者的手中刀。
半晌,他举荐了一人。
。。。。。。。。。。。。。。。
下午,甲兵包围了朱府。
他们手持弓弩向着大门瞄准。
半晌,府门打开。
朱据独自走了出来,负着手,一脸无畏地看着那群兵士,随后将目光落在领头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