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初城心中暗喜,面色却是悲愤,胸脯剧烈起伏着,冲着云夕月怒骂道:“你这个逆女,竟是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右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这孽种是谁的?”
云初城骂着,伸手就去揪打云夕月,被楚沂抓住才没打着。
“父亲……”云夕月躲在楚沂的身后,怯怯的望着“盛怒”中的云初城。
“云相休得鲁莽。”楚沂语气不爽的道:“你口中那所谓的孽种,是孤的!”
“殿下?!”云初城不敢置信的望着楚沂:“您说的是真的?”
“你看孤像是在开玩笑吗?!”楚沂正色问。
云初城非但不高兴,反而忧心忡忡:“再过俩月,夕月的肚子就该显怀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把这孩子打掉吧。”
“云相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楚沂怒斥,半晌下定决心般的道:“孤明儿早朝后就去请旨迎娶月儿做孤的储妃。”
“可是殿下,您与欢儿的婚事人尽皆知,皇上皇后恐不会答应。”云初城努力发挥自己演戏的本事,戚戚道:“就算答应,这事对殿下的声誉也是极为不好的。”
“哼。”楚沂嗤道:“孤是未来的皇上,东楚国的掌权人,谁敢说孤半句不是?况且就算没有月儿,孤也断断不会娶云三小姐的!”
云欢俯瞰着屋内,眉头猛地抽了抽,忖道:你不愿娶我,我又何尝愿意嫁给你?!不过这一家子真是会做戏!可怜楚沂你自以为是,反是处处被人算计。
“如此,老臣便坐等殿下的好消息。”
楚沂点了点头,问胡大夫道:“月儿刚刚摔了一跤,不知对胎儿可有影响?”
“禀殿下,胎儿稍稍有些异位,小人开些安胎药,大小姐需得按时服用,再安躺几日即可。”
“嗯,你去写方子抓药吧,改日孤重重有赏。”
“谢殿下,小人告退。”
“幸得孤的皇儿没事,否则定饶不了云欢那毒妇!”楚沂咬牙切齿的样子在云欢看来,仿似要吃了她一般,原本英俊的脸也微微变形。
“时辰不早了,孤该回了。”
楚沂又嘱咐了云夕月注意休息,不可乱动什么的,这才起身而去。
正文 009。只道当时已惘然
翌日早朝过后,太子楚沂便急匆匆的赶往皇后的德沁殿。
皇后柳湘因为昨晚睡得晚了些,今儿稍稍贪睡了半个时辰,这会才用完早膳。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圣体金安!”楚沂恭敬的见了礼。
“沂儿起来吧。”柳湘瞄了眼楚沂,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杯漱了漱口,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走向正殿,边走边问道:“沂儿,一大早来见母后,所为何事?嗯,容母后猜猜。”
柳湘嘴角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跟她端庄的妆扮,高雅的举止略显不符。也只有在自个的亲生儿女跟前,柳湘才会表现出她真实的一面。
贵为这宫阙女人中的至尊,二十年来备受皇上宠爱,且荣宠不衰的女人,柳湘的容貌自是无可挑剔。再加上宫中的女人本就精于保养,是以原本三十八岁的人了,看起来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听闻云相接回了那丫头,想必你昨儿也是见过了,怎么样,给母后讲讲。”柳湘在雕凤描金的既精致又华贵的凤椅上坐了下来,意兴盎然的道。
一提到云欢,楚沂的面色便不爽了起来。
挥退一干宫人,楚沂在离柳湘三尺处跪了下去,决绝的道:“请母后收回成命,废了那云欢的储妃之位,儿臣……儿臣要迎娶云府大小姐云夕月为正妃。”
“胡闹!”柳湘立马垮了脸,道:“你当你父皇的圣旨是什么?当你母后的懿旨是什么?岂容你说改就改?你让世人怎么看待父皇母后,怎么看待咱们天家?”
一连几个问句,昭示着柳湘的震怒。
“母后息怒。”楚沂连忙叩了个头,道:“母后,那云欢容貌粗鄙,举止粗俗,不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儿臣都可以不计较了。可是堂堂东楚国的储妃,怎么可能目不识丁?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柳湘震惊,想想又否决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儿啊,你说那丫头容貌粗鄙,母后却是不信的。沂儿你可还记得,她六岁那年进宫,你瞧见她那娇俏可人像仙子娃娃般的模样,想着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儿,可是高兴得几天没睡好。说到她目不识丁,母后更是不可能相信。母后可还清楚的记得她能歌善舞,小小年纪便能弹奏完整《梅花三弄》那样高深的琴曲!”
“只道当时已惘然。”楚沂呐呐的道:“母后,九年半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接着,楚沂将云欢的容貌,用膳时的不雅之态,凉亭内对自己的言行无状、胆大妄为,以及她对云夕月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听得柳湘微微蹙眉。
“母后,事实便是如此,容不得人不信。”楚沂心凄凄的道:“这便是您为儿臣选的好媳妇啊!哼,想来今儿整个京城都会传出这未来储妃的斑斑劣迹,将儿子沦为笑谈了。”
柳湘望着楚沂,许久没做声,好半天才愤愤的道:“云初城这个老匹夫,悠月好好的一个天才女儿,本宫心仪的儿媳妇,竟能被他养成一个废物,这笔帐,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