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德顾不得安抚南宫康,先与众臣斡旋:“虽然德父子征战沙场,扫平叛逆,也费了些许功夫,但是如今功盖天下的乃是王叔南王,所以这皇位非王叔莫属……
“德父子甘愿尊王叔为帝,愿作王叔的膀臂,共同中兴南明。”
南宫康的脸都黑了。
众臣忙又对南宫康父子一阵歌功颂德,南宫德只是百般推辞。
最后京兆尹笑道:“南王殿下已经说过,他无意于皇位,再说他做那么多事也只是为了请皇上登基,所以皇上就不要再推辞了。”
南宫康冷冷的道:“不是说五弟抱恙么?孤这就要去探病!还请大人带路!”
南宫德低头长叹,以前父王不是这样的,他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权力欲望,甚至再被贬的日子里只想着如何保全自身,而且对自己几乎是言听计从,如今却……
看来胜利的确能够冲昏人的头脑。
但看到南宫康重新上了马跟着京兆尹等往南宫彻府里走去,也只得跟上。
南宫彻自从完全掌握了京城之后,就已经搬到了自己的南王府,并且让秦韵也搬进去。
秦韵执意不肯把隔壁的北辰王府收拾出来,搬了进去。
这就导致,虽然名义上南宫彻搬进了南王府,但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十来个时辰是在北辰王府度过的。
南宫康等人来到南王府府门的时候,南宫彻正和秦韵在北辰王府一起下棋,闻言吩咐疾风:“你去,就说爷谢客。”
秦韵拂乱了棋子,笑道:“只怕这一次不是那么容易能挡驾的。”
南宫彻懒洋洋的道:“我偏偏不想见他。你不知道,他以前在京里的时候是个温和懦弱的人,成天唯唯诺诺,生怕老头子以为他要夺位,活得谨小慎微,如今意气风发只怕早忘了当年的丑态,我这是要提醒他,做人还是本分些的好!
即便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要差不多着点,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怎么也不能成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吧?没的给我丢人!”
南宫康在南王府门口吃了闭门羹之后,拂袖而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臣子就要安排登基事宜,可是所有的事情虽然吩咐下去,实施起来却难于登天,所有的调度都不灵了。
南宫康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大燎泡,连连召集谋士议事。
那些谋士虽然都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却没人敢明说,只一味的唯唯诺诺。
最后还是南宫德提醒:“父王,儿臣看,您还是要去南王府探病。”
南宫康怫然大怒:“他这是什么意思!刁难寡人吗?还是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一个能人!没有他,寡人照旧执掌天下!”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南宫康很快便撞得头破血流。
首先宫内防卫调度不灵,原来的禁卫军被他调走之后,新换上来的心腹因为不熟悉皇宫,闯了几次大祸,甚至出现副将侮辱太妃的事件。
其次京城里所有的商户都停了营业,民生凋敝,宫里的饮食供应又出现了问题。
百官安置也成了问题,他所选的心腹根本使唤不动手下的人,若是全把人换了,呵呵,整个衙门便等于瘫痪了。
南宫康忙的焦头烂额,要面对的却仍旧是一个烂摊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争执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后南宫康不得已,还是要亲自去南王府。
这一次等着他的自然还是闭门羹。不过疾风好歹在门房请他喝了一杯热茶。
南宫康回宫之后就砸了御书房的好几个赏瓶,把近身伺候的几个太监都打了。
众人见不是事,忙请了南宫德过来劝解。
南宫德推开御书房的门,迎面便掷过来一块砚台,他忙伸手接住,叫道:“父王息怒!”
“父王父王!”南宫康暴跳如雷,指着南宫德的鼻子大骂,“朕是皇帝!皇帝!你该叫朕父皇!”
“是,”南宫德垂下眼睛,“儿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