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不够。”苏北望向北方,那里是匈奴王庭所在的方向,“必须让他们亲眼看到真相,否则这场内斗只会加速玄天国的危机。”
王猛脸色一变:“大将军您要亲自去?匈奴人素来敌视汉人,王庭更是龙潭虎穴,您单枪匹马……”
“不是单枪匹马。”苏北取下腰间的阎君令,令牌上的阎罗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初代阎罗王曾与匈奴先祖有过盟约,凭此令可入王庭议事。”
他将令牌抛给王猛细看,背面刻着一行古匈奴文,翻译过来是“凡持令者,当以客礼相待”。
“这是从万魂窟找到的?”王猛轻抚令牌边缘的磨损,显然是年代久远的物件。
“是幽冥教当年抢夺的信物,被我在阴煞谷夺回。”
苏北收回令牌,“匈奴各部落虽分裂,但对先祖盟约仍有敬畏之心。有此令在手,至少能保住性命。”
王猛仍忧心忡忡:“可主战派早已被幽冥教蛊惑,未必会认这令牌。”
“认不认,试过才知。”苏北转身下楼,“你守好玉门关,我带十名亲卫,明早出发。”
次日天未亮,苏北换上一身玄色劲装,腰悬斩鬼刀,背挎阎君令,与十名精锐亲卫策马出了玉门关。
亲卫们皆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每人配备两匹快马,干粮只带三日份,意在速去速回。
队伍沿黑风草原边缘行进,第三日午后抵达狼居胥山脚下。
山坳里的匈奴王庭炊烟袅袅,却透着诡异的死寂。
往日里随处可见的巡逻骑兵不见踪影,只有岗哨上的哨兵握着弯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客。
“来者何人?”哨兵见是玄天国装束,厉声喝问,弓弦已拉满。
苏北勒住马缰,举起阎君令:“玄天国苏北,持阎罗令求见王庭大巫。”
哨兵看到令牌上的阎罗纹,瞳孔骤缩,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连声道:“不知是持令者驾临,容我通报!”
片刻后,王庭大门缓缓打开,一队身披兽皮的匈奴武士列成两排,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脸上画着红色图腾,正是匈奴大巫。
“苏北将军远道而来,老巫有失远迎。”大巫的汉语带着口音,却很流利,目光落在阎君令上时,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苏北翻身下马,将令牌收入怀中:“叨扰大巫,只是有要事关乎匈奴存亡,不得不来。”
大巫侧身让路:“将军里面请,此事……确实该谈谈。”
穿过刻满兽骨的甬道,王庭议事帐前的空地上,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武士仍在对峙。
主战派首领骨都侯看到苏北,当即怒喝:“汉人奸细!敢闯我王庭,拿命来!”
他身后的武士纷纷拔刀,刀鞘撞击甲胄的脆响连成一片。
主和派首领左贤王连忙上前阻拦:“不可!此人持阎罗令而来,按先祖盟约……”
“盟约?”骨都侯一脚踹开左贤王,玄铁弯刀直指苏北,“汉人杀我儿子阿古达,毁我黑风口大营,现在拿着块破令牌就想骗我们?我看他是来当说客,想让我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