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峡谷两侧岩壁布满箭矢痕迹,谷底散落着玄天国士兵的甲胄碎片。
苏北翻身下马,拾起一块带血的令牌——那是天衍宗内门弟子的腰牌。
“张峰……”苏北指尖捏碎令牌,“他果然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队伍加急前行,抵达玉门关外三十里时,斥候策马回报:“大将军!玉门关已被匈奴人占领,城门悬挂着我军将士的首级!”
苏北猛地攥紧斩鬼刀,刀鞘上的纹路因用力而微微发亮。
他抬眼望去,远处的玉门关城楼飘扬着匈奴的狼头旗,城垛间隐约可见巡逻的黑影。
“我军伤亡如何?”
“留守的两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
斥候声音哽咽,“王副将率残部退至后方五十里的青石隘口,正在那里集结败兵。”
王猛气得浑身发抖:“张峰这狗贼!趁我们主力不在,竟偷袭关隘!”
苏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密信中“月满之夜借道黑风口”的字样——那根本不是进攻玉门关的信号,而是调虎离山的诱饵。
幽冥教与匈奴的勾结,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去青石隘口。”苏北翻身上马,“先收拢残兵,再夺回玉门关。”
青石隘口位于两座山峰之间,地势险要。
苏北抵达时,只见隘口内帐篷稀疏,伤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王副将见到苏北,立刻挣扎着起身行礼,脸上布满泪痕:“大将军……末将无能,没能守住玉门关……”
“起来吧。”苏北打断他,“张峰诡计多端,非你之过。”
他环顾四周,残兵不足千人,且大多带伤。粮草辎重更是在撤退时遗失大半,如今只能依靠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
“张峰现在何处?”
“他亲率主力驻守玉门关,”王副将咬牙切齿,“还派了骑兵四处袭扰,不让我们靠近。”
苏北走到隘口边缘,望着远处玉门关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张峰显然是算准了他们刚从北荒沼泽归来,人困马乏,短期内无法组织有效进攻。
“传我将令,”苏北沉声道,“伤兵优先医治,能战之士每日操练不辍。派斥候深入匈奴营地,查清他们的布防和粮草储备。”
“大将军,”王猛忧心忡忡,“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粮草短缺,硬攻玉门关怕是……”
“我知道。”苏北转身看向众人,“但玉门关是玄天国的西大门,绝不能落入匈奴手中。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以及一个机会。”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北一面整饬残兵,一面派人潜入玉门关附近搜集情报。
他发现张峰占领玉门关后,并未加固城防,反而将大部分兵力派驻在城外的三个营地,形成掎角之势,意图长期围困青石隘口。
“张峰果然狂妄。”
苏北看着斥候绘制的布防图,“他以为我们不敢主动出击,所以将主力分散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