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费瑶说完,费文丽微微点头道:“他提出的要求以及所需之物几乎和仇大师一样,可又是更为细致周全些。从这点看,此人的炼器水平的确不凡,和传闻中应该差别不大。”
费瑶道:“娘,可仇大师是地仙中期炼器师,并且在本族炼器多年,李青衣的能力和仇大师相比应该是大为不如吧。”
费文丽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如果当年真是李青衣给蔡家炼出海月轮,此人的炼器能力和仇大师应该是不分上下。我记得仇大师说过,在蔡家如果有人能够炼出血霞九阳甲,那人便是能炼出海月轮的人。以前是东城蔡家的蔡子炫,那现在便要算上西城蔡家的这位青衣圣手李青衣了。”
费琼道:“娘,为何不让李青衣先炼出一件其他法宝或者是灵宝?如此也好,看看他的真实实力。”
费文丽道:“我也曾想过,但就怕时间不等人。”
费琼顿时醒悟,恍然道:“女儿明白了。”
费瑶道:“娘,那我先去准备了,他说如果一切妥当后,他随时可以炼器。”
费文丽问道:“那他现在做什么?”
费瑶道:“说是要进行一次炼器前的推演,此刻在房间内静坐沉思。我已经吩咐人在周围保护他,他也知道分寸,不会随意走动。”
费文丽笑道:“他在蔡家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规矩,这个人确实很不错。瑶儿,你说呢?”
费瑶笑嘻嘻地道:“人是不错,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也许他是被蔡家的某个人迷住了。”
费文丽道:“你说的是蔡云影?”
费瑶叹道:“也可能是蔡云晴,不过我又觉得他似乎真的对我或者是其他女子不感兴趣,一个心有所属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变得郎心似铁。于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觉得和他似乎很合得来,实际上彼此间有一道看不见但又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这几日和他相处,我就有这种感觉。”
一顿后,她美眸一转,轻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心里的人是他的妻子,而非蔡家的某人,不然的话,哼!”
费文丽,费琼,费涧闻言不觉一笑,费文丽无奈地道:“你呀总是喜欢和蔡云影较劲,她又没有招惹过你。”
费瑶却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装模作样,整日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想起来我就生气。”
费琼忍不住又笑道:“你不是生气,你这是纯粹的嫉妒,蔡云影那张脸我见了都会失魂落魄,幸好她一直以黑纱遮面,要不然真会出现不少问题。”
费瑶轻哼道:“我看她就是装腔作势,我看我姐就比她美一万倍。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没意思,我去忙了。”话音未落,她已闪身而逝。
费文丽无奈地道:“这孩子有时候固执起来真叫人头疼。”
费琼笑道:“她也知道轻重,嘴上说说算完。”
费涧忽然道:“可我觉得二姐这次好像是动了真格,她对李青衣很不一样。”
费文丽轻叹道:“涧儿也看出来了,这次瑶儿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
费琼道:“娘放心,此事她会处理好的,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费文丽徐徐道:“但愿如此,好了你们也去忙吧。”
费琼、费涧离去后,大厅里便只剩费文丽一人。在沉寂许久后,她才忽然开口,淡淡道:“这几日,你可有发现?”
话音刚落,一道光影骤然在她身前闪现。光影流转间,竟透着一抹刺目的鲜艳血色——那是一道血影!
血影轻轻闪动了数下,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响。
费文丽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冷了几分:“若是那人当真就是他,你该知道怎么做。当初是你放他走的,如今他既已回来,自然还该由你处置。这一次,他必须死。”
血影闻言,又闪动了几下,似在低声回应。
费文丽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别再说我心狠手辣,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若都像你这般顾念所谓的亲情,费家早就毁了。”
血影听罢,发出一声绵长而低沉的鸣响,那声音里满是怅然,倒像是一声无声的长叹。
费文丽的神色微微一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淡淡道:“去吧。”
话音未落,血影便一闪而逝,消失无踪。
大厅再次陷入沉寂。费文丽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未动,最终才低低地自语道:“为了费家,真的值得吗?”
任无恶在房间静坐许久后才有了动作,不是出外活动,而是拿出了剑炉。
然后将血霞九阳甲炼制之法告诉了剑炉,当然是以他们特有的交流方式。
他需要征求一下这家伙的意见,虽然他对剑炉很有信心。
剑炉的回复很简单干脆,就是三个字没问题。
不过随后它又说,炼制血霞九阳甲是需要借助一种外力,那是至为精纯强大的血煞法则之力,并且这股力量一定要源源不断,贯穿于整个炼器过程才行,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这点任无恶自然也知道,就说费家会有准备,那个炼器的地方应该就是一个蕴含着无穷无尽血煞法则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