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时,蔡云晴忽然想起一事,抬眸问道:“道友对本族大小姐印象如何?”
任无恶闻言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所指何人,随即答道:“上次见面时,大小姐面带重纱,全程未发一言,我对她的印象,大抵可用‘高深莫测’四字概括。”
蔡云晴听了,轻声笑道:“大小姐性子本就不喜言语,素来沉默寡言。至于她面上的重纱,其实是家主的意思。”
“原来是家主的吩咐?”任无恶语气里添了几分愕然。
见他面露疑惑,蔡云晴又笑道:“道友有所不知,大小姐容貌极盛,还带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便是我这般女子见了,都难免心动神摇、难以自持。家主让她以重纱遮面,也是为了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任无恶这才恍然,点头道。
蔡云晴话锋一转,美眸流转间含着笑意:“道友难道就不好奇吗?”
任无恶一愣:“好奇什么?”
“自然是好奇大小姐的真实模样,”蔡云晴笑意更浓,“寻常男子,大抵都会有这份心思吧?”
任无恶无奈苦笑:“若说不好奇,未免太过矫情。若是真有机会,我确实想一睹大小姐芳容。”
“道友倒是坦诚,”蔡云晴赞许地笑了,“不像旁人那般遮遮掩掩,心里想着却不敢说。”话音稍顿,她又似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实不相瞒,家主这些年也一直在为大小姐物色乘龙快婿,道友其实也是有机会的。”
任无恶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只余下几分无奈:“道友说笑了,我早已成家有室,又岂能再生非分之想?”
蔡云晴轻声叹道:“倒是我忘了道友已有妻室,这般看来,倒真是有些遗憾了。”
任无恶暗道,这姐弟二人倒也有趣,一个为姐姐操心,一个为大小姐费神,蔡家女子,何愁嫁不出去?
他对蔡云影是很好奇,不过无关容貌,只在对方修炼的功法上。
他与蔡云影并非毫无交集,此前对方曾对他施过搜魂术,正是那次接触,让他察觉蔡云影所修的“潮海蚀月诀”中,隐隐萦绕着一丝灵魂法则的气息。
这意味着,她的功法竟已与“海月玄溟功”有了几分相通之处。只是不知,这是她自行参悟所得,还是另有高人指点。
至于蔡家其他人,他虽只接触过寥寥几位,却从未在他们身上感知到海月玄溟功的气息。如此看来,或许这玄机,真是蔡云影自己领悟到的。
蔡云晴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告辞。她刚离开,蔡云曦便来了。
蔡云曦本就不想与姐姐碰面,用他的话说,每次见了姐姐,不是挨训就是受骂,他可不愿自讨苦吃。
他来找任无恶,自然是为了求教学问。如今他对傀儡术已是痴迷至极,也渐渐摸到了些精髓秘义,是以时常来向任无恶请教,倒也顺理成章。
蔡云曦一待便是两个多时辰,才尽兴离去。
任无恶这一整天,都在招待这姐弟二人,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随后十数日,任无恶不是和蔡云影聊天谈心,就是指导蔡云曦,姐弟二人也是很有默契,你来我往,互不相见,省了不少麻烦。
闲散一段时间后,任无恶准备给蔡云晴炼器,事先也告诉了蔡云曦,也让对方有个准备。
这日炼器开始,进入炼器室后任无恶便将周围阵法启动,只见三层异彩流光倏忽间便将炼器室以及周围一片空间笼罩,片刻后,里面就有异响传出谷,炉火已被引动。
蔡云晴在外面护法,那边阵法刚运行,蔡云曦就到了她身边。
见到他蔡云晴轻哼道:“让你修炼,你倒好整日里往这边跑,你干脆搬过来住下多好。”
蔡云曦笑道:“我倒是想,可就怕先生不答应。姐,你来的不是也挺勤快的吗?”
蔡云晴白了他一眼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奉命行事。”
蔡云曦却道:“我看你是情不自禁吧?嘻嘻,难得遇上称心如意的人,你可不要错过。”
蔡云晴微怒道:“你少胡说八道,李青衣对本族极其重要,万不可怠慢。因此我才会对他如此……关照,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
蔡云曦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看先生和你很般配嘛!”
蔡云晴瞪了他一眼道:“你只会瞎看瞎想,这几日你对他没有胡说八道吧?”
蔡云曦忙道:“你放心,我和先生只谈正事不说别的,他也没问过我其他的事情,人家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