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出怀疑的一笑走回电话机边,看见上面还留着我打上个电话时的湿指印。
“喂?”
“我跟你说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呆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
“您也早上好啊。斯托尔律师。”
“你一不定期是在另一个时区吧,老伙计。纽约这里可是一点一刻了。”
“我和她共进了晚餐,”我说,“在外面吃的。我是给小孩子念了个故事,还帮她把孩子抱上床,但是——”
“我可以想像现在半个镇子的人都以为你们俩正干得火热呢,而等我替她出庭的时候,另一半人也会这么想。”但听起来他没有真的生气,我心想今天或许是他的“微笑服务日”。
“他们有权让你说出谁付的律师费吗?”我问道,“我的意思是,在监护权听证会上?”
“没有。”
“那么在我星期五的法庭听证会上呢?”
“看在基督份上,没有。如果德金把听证引向这个方向,他就会完全丧失作为诉讼监护人的可信度。还有,他们有理由避开性这个问题。他们攻击玛蒂的理由是她照顾孩子疏于职守,而且可能有虐待倾向。证明妈妈不是修女这种伎俩早在《克莱默夫妇》(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著名的电影,讲述一个离婚家庭的故事。)上演的时候就不再有效了。再说他们要对付的问题可不止这一个。”现在他听上去相当高兴、自信。
“告诉我。”
“麦克斯?德沃尔八十五岁,离婚,事实上离过两次婚。在把监护权判给他这把年纪的单身老人前,法庭一定会考虑指定第二监护人。事实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而不是有关母亲虐待孩子和玩忽职守的指控。”
“他们都提出些什么指控?你知道吗?”
“不知道,玛蒂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精于算计,而她是个可爱的好人,还有——”
“是啊,她是。”
“——还有我认为她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目击证人。我都等不及见到她本人了。还有,别让我跑题,我们刚说到第二监护人的问题,对吧?”
“对。”
“德沃尔有个女儿,被诊断为精神失常,住在加利福尼亚的疗养院里——我想是在默代斯特(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个城市)吧。她无法胜任第二监护人。”
“看来是这样。”
“他的儿子罗杰,今年……”我听到一阵微弱的翻笔记本的声音,“……五十四岁。所以也不年轻了。当然,如今很多家伙在这个年龄上还能当爹,这世界日新月异嘛。但罗杰是同性恋。”
我想起比尔?迪恩说过,同性恋,要知道加利福尼亚有不少这样的人。
“我记得你说过,性的问题不要紧。”
“也许我该说异性间的性不要紧。在某些州——加利福尼亚属于这一类——同性恋不要紧,或者……或者说没像在其它地方那么要紧。但这个官司不是在加利福尼亚裁决,而是在缅因,这儿的人在对待两个男人——我是指结了婚的两个男人——能否抚养好一个小女孩的问题上可没那么开明。”
“罗杰?德沃尔结婚了?”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感到一种惊恐的快意。我觉得自己挺可耻——罗杰?德沃尔只是过着自己的日子,他也许和他的老父亲眼下从事的勾当没什么、甚至根本没关系——但我确实很快意。
“他一九九六年跟一个叫莫里斯?里丁的软件设计师结了婚。”约翰说,“我通过电脑检索很容易就查到了这个。这事要是在法庭上给提出来,我就可以大做文章。我不知道效果怎样——现在是无法预料的——但我一旦有机会向法庭勾画这样一个图景:一个大眼睛、快乐的小女孩如何在两个老同性恋的抚养下长大,而这两个家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电脑聊天室里谈论柯克船长和斯波克先生在其他船员熄灯后都干了些什么(柯克船长和斯波克先生是系列节目《星际航行》中的人物。)……如果能得到这个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听上去手段有点儿卑鄙。”我说,听自己的口气,好像我希望有人劝我放弃这样的想法,或是把我嘲笑一通,但两者都没有发生。
“当然有点儿卑鄙,有点像突然把车转向人行道撞倒两个无辜的路人。罗杰?德沃尔和莫里斯?里丁既没贩毒,也没倒卖人口或拦路抢劫。但这就是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