侈谈什么,儒法斗争,
无非想当,封建皇帝。
自己复辟,不须放屁,
打击正直,排除异已。
滥用法权,施出诡计,
既想遮天,又想盖地。
张春桥陷入了第三次炮打之中。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政治危机,已经横下一条心。一九七四年四月二十日,张春桥在写信给儿子张旗(小名毛弟)的信中,透露过自己的心迹:
在九届二中全会上(引者注:即第二次庐山会议,张春桥曾受到林彪集团的激烈攻击),我思想上己准备全家被杀了……
此后,在姚文元面前,张春桥曾露出一句真言:“爬得高,跌得重哪!”
前两回的炮打,他靠江青、林彪替他解围。这一回,怎么办呢?
两项决议使张春桥忧喜参半
四月四日晚,中共中央政治局在紧张的气氛中召开会议。主持者是华国锋。
华国锋两道浓眉仿佛拧在一起。往日,他出席中央政治局会议,不大开腔。眼下,他是代总理兼公安部长,是毛泽东指定他主持中央工作,把他推到第一线,他不能不明确表态,无法再保持“中立”。
一九七六年二月二十五日,在党中央召集的各省、市、自治区和各大军区负责人会议上,华国锋已经作了一次表态:“当前,就是要搞好批邓,批邓小平同志的修正主义错误路线,在这个总目标下,把广大干部、群众团结起来”,“对邓小平同志的问题,可以点名批判。”
四月四日——星期日的晚上,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谁都心中明白,要对正在天安门广场发生的事态摊牌。
会议开始不久,由北京市市长吴德报告天安门广场的情况。姚文元的秘书匆匆进来,递给姚文元一张纸头。姚文元看了一下,马上就说话了:“天安门事件,究竟是什么性质?我来念一份大字报。这是刚刚在纪念碑前贴出来的,许多人围在那里看。《人民日报》记者也在现场,抄了下来,打电话传录,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况。标题叫《大事记》……”
姚文元念起了《大事记》:
一、七四年一月,江青扭转批林批孔运动的大方向,企图把斗争矛头对准我们敬爱的周总理。
二、七四年二月,江青背着中央接见外国传记记者,污蔑中央领导同志,污蔑文化大革命,并企图在四届人大争当总理。
三、七五年一月,主席识破了江青的野心,召开了四届人大,邓小平同志重新回到了中央工作,取得了斗争的初步胜利,全国人民欢欣鼓舞。
四、七五年七月,主席严厉地批评了江青,停止其在中央的工作,周总理养病期间,中央的工作由邓小平同志主持,斗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全国民心大快。
一九七六年四月四日
江青听罢,拍案而起,像扫机关枪似的,冲着华国锋说道:“这种大字报,贴在天安门,恶毒攻击中央首长,你管不管?中央的人身安全还有没有保证?是谁把党内的机密,泄露出去,要不要查?写大字报的人,要不要抓?天安门广场闹得这个样子,你这个代总理、公安部部长,还管不管?如果你不管,我去找主席去!”
江青从姚文元手中,夺走那张《大事记》,站起来要走。
华国锋连忙请这位“第一夫人”坐下来。
江青气鼓鼓地坐下,朝毛远新说道:“远新,你好好记一记,回去向主席汇报。
尤其是华代总理的话,你一句一句都要记清楚!“
华国锋一脸尴尬地坐着。
姚文元这么一煽,江青这么一问。“军师”在节骨眼儿上说话了。张春桥的话不多,他的一句却起码顶江青十句。张春桥慢条斯理地说:“天安门闹事,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匈牙利,想起了那个纳吉。纳吉原先是匈牙利的部长会议主席,给赶下了台。他在一九五六年就煽动闹事,发动叛乱,当上总理。我看,邓小平就是今天的纳吉,中国的纳吉!”
王洪文马上附和道:“春桥同志说得对。天安门闹事的总后台,就是邓小平!
刚才文元同志念的大字报上,那些家伙不是说,‘中央的工作由邓小平同志主待,斗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国锋同志,政治局该对天安门闹事采取强硬措施了……“
华国锋终于定下调子——“天安门事件是反革命事件”,决定采取紧急措施……
四月四日子夜,向纪念碑献花圈的人们已经散去。空旷的广场上,小山一般的花圈在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有一些自告奋勇看守花圈的人,在纪念碑四周巡逡。
凌晨三时,突然,黑压压的队伍、成群的大卡车,包围了纪念碑。五千民兵、三干公安干警、二百辆卡车袭击那层层叠叠的花圈。先后只用厂一个小时,两千多个花圈被二百辆卡车运走。五十七个看花圈的人全部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