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迅即送到张春桥手中:那策反名单上,赫然列着“陈毅”两字!
张春桥对陈毅早就恨之入骨。游雪涛心领神会,偶然听说潥阳县敌档中有陈毅材料,急急地派人前往外调。
遗憾的是,本以为这下子抓了个重磅炮弹,谁知是个空壳:唉,那陈毅非此陈毅,只不过同名同姓而已!
一场空欢喜!
在所谓“二月逆流”发生之后,张春桥恨透了那个拍桌大骂他的叶剑英。
游雪涛闻风而动,马上为张春桥提供炮弹:钢琴家刘诗昆之父刘啸东在上海。
当时,刘家是叶剑英的亲家。显然,从刘啸东身上,可以找到进攻叶剑英的材料……
很快的,“扫雷纵队”把刘啸东作为侦查的重点。一份关于刘啸东的详细材料,送到了张春桥手中。
游雪涛获知,上海音乐学院红卫兵曾经抄过刘家,立即派人到上海音乐学院。
那人从“抄家物资”中,查到一包刘诗昆与叶剑英女儿的通信,当成了不可多得的“炮弹”,送到游雪涛手中,而游雪涛马上交给了张春桥。
张春桥亲笔批示:拘留刘啸东!
不久,叶剑英晤外宾来到上海。叶剑英成了“扫雷纵队”窃听、监视、跟踪的目标。那几天,《扫雷》简报频频编发,不断向张春桥密报,叶剑英在上海会见了谁,谈了些什么……
紧接着,“扫雷纵队”又扫到一颗重要的“地雷”:
这颗“地雷”,是在上海一所不大的学校——化工某校。校党委书记,是一个深知张春桥历史的人。他,便是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张春桥在自己的“简历表”中写及的那个人:“一九三六年四月在上海经吴成志、林福生介绍入党。”吴成志,亦即宋振鼎,是“中国共产党上海预备党员委员会”的组织者。这个非法组织成立不久,被上海党组织派吴仲超去,宣布解散。张春桥所谓“入党”,是入这个“中国共产党上海预备党员委员会”……
一九六七年五月,宋振鼎在学校里受到审查。他谈到了“中国共产党上海预备委员会”,谈到了他曾介绍张春桥加入这个非法组织。
该校专案组获知张春桥这一历史问题,向“中央文革”和“上海市革委会”写了报告。这报告,落进了张春桥妻子文静手中。
张春桥大吃一惊,下令“扫雷纵队”前往扫雷。
擅长于“上挂下联”的游雪涛,居然查出化工某校的专案组“背后有一双黑手”!
因为专案组中某人的父亲,“与叶剑英关系非常密切”!
这还得了!那个专案组的六名成员,马上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罪名是“整中央领导同志的黑材料”,“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他们遭到了反审查,蒙冤受屈达八、九年之久……
遵照张春桥的叮嘱,“扫雷纵队”曾秘密监视高“244”并不太远的一幢小楼。
那幢小楼的女主人,深居简出,在上海鲜为人知。不管“文革”浪潮怎样卷过来、翻过去,那幢小楼依然安安静静。
然而,来自“扫雷纵队”的消息,不仅惊动了张春桥,而且当张春桥转告江青时,江青也很当一回事:小楼门口,常常停着一辆小轿车,从车号判断那是上海警备区的……
小楼的女主人究竟是谁?
贺子珍——毛泽东的前妻!
对于江青的心态,张春桥一清二楚。早在一九六四年中秋节,“女客人”来沪。
在中秋晚会上,上海文化局安排的节目单上有上海评弹团赵开生、余红仙的评弹新曲《蝶恋花》。张春桥看到节目单,立即把《蝶恋花》一笔勾去。市文化局哪知其中原因,张春桥怒斥道:“还问什么?这还用问?!”因为“女客人”要出席晚会,虽然《蝶恋花》是毛泽东写的词,但那是为思念杨开慧而写的,唱给“女客人”听,岂不是自讨没趣……
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张春桥要“扫雷纵队”注意那幢特殊的小楼……
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六日,游雪涛致张春桥的信中,这样写道:
就拿最近调查(上海)警备区的情况来说吧,夏某某深知廖政国的为人,以及进行这项工作可能会有的风险,他还是大胆谨慎地插进了警备区,为弄清部队的情况付出了很艰苦的劳动……
于是,一份份《扫雷》简报,送到了张春桥手中:
《上海警备区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