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下一位。”
战火连天,硝烟弥漫。战地医院内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
护士手法娴熟而机械给担架上的伤兵缠上最后一圈绷带,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满是血丝。
“贝丝,你快两天没合眼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同伴劝道
护士摇头,语气执拗:“他可能也受伤了……他需要我。”
同伴闻言沉默。
她口中的“他”,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普通的列兵。
半个月前,他的部队遭遇伏击全军覆没,尸骨无存。只有一枚银色的戒指被送了回来,上面刻着贝丝的名字,以及一句简短的话——“等我回来”。
可任谁都知道列兵回不来了,只有护士固执地在战地医院等待……
哗啦——
帐篷帘幕这时被人掀开,一名浑身尘土的军人踉跄而入,背上还驮着一名重伤员。
“人放在担架上,我们会按顺序治疗,保持安静不要喧闹。”
护士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喊道。
可军人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颤——
“贝丝,能给我个绷带吗?我的伤不重,自己包扎就行。”
护士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列兵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那抹她日思夜想的坏笑。
“嗨,我回来了。”
刹那间,所有的倦意溶解,半月压抑的情绪全线崩溃,泪水夺眶而出,护士猛地扑进它的怀里,死死攥住那片温暖的军装,仿佛害怕一松手,它就会消失一样。
它轻轻拍着她的背,嗓音低哑:“戒指,你已经收到了吧?”
它学着他记忆中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缓缓单膝跪地,满是老茧的手掌翻开,掌心躺着另一枚一模一样的银色戒指:
“贝丝,你愿意嫁给我吗?”
自获得人形至今已过万年,它的变化愈发娴熟。
……
水银荡开涟漪,一段遥远的对话声传来……
“父亲,多少吃点吧。”
老将军目光浑浊,对摆在眼前的佳肴视若无睹,只耿直地望着窗外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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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拿起碗勺,耐心地宽慰:“来,我喂您。”
勺子轻轻抵在父亲唇边,却迟迟喂不进去。
老人嘴唇颤动,死水般的双眼仍旧盯着窗外,粘稠的口水从嘴角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餐桌上。
一股恶臭莫名从老将军身上散发出来。
儿子无声地放下碗勺,叹了口气冲下人吩咐道:“都收了,还是做成流食,然后……给我父亲换身衣服。”
几个仆人随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帮老人打理起来。
儿子静静站在一旁,望着形同痴呆的老父,目光复杂。
老人是国家的赫赫有名的将军,年轻时指挥过无数场硬仗,战功卓着。
然而,在一场决定生死的战役中,他的部队被敌军包围,战友们护送他突围,毅然决然断后迎敌。
他们无一人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