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轻唤,刘浓稍作侧首,见娘亲美美的笑着,像极一只美狐狸。
……
东楼。
墨璃、绿萝侍在矮案左右,刘浓正行练字。
临的是《宣示帖》。
他想将卫夫人、钟繇、陆机三类笔法皆同时练练,看看能否合出自己的笔髓。
芥香将竭未尽时,墨璃上前换香,悄悄转眼,见小郎君正凝眉思索,左伯纸上未落一字。小郎君在想什么呢?她不敢问,退在一旁。
稍后,绿萝盈盈向前,将矮案上的茶壶拿走,换上热茶。回转时,小郎君提着笔,在沉吟。
半晌。
刘浓将笔一搁,心若不静,如何练字?
娘亲今日问他对丁青矜观感如何,其意不言自明。现下虽说自己是家主,亲事断然不会瞒着自己而定下,但委实耐不住她那殷切之心啊。况且华亭刘氏毕竟独木一枝,开枝散叶亦是上、下愿闻之事。如若没有合理之由,娘亲岂能不心忧?若是将陆舒窈之事相告,她会怎生做想?
罢!
与其让娘亲忧心而张罗,不如直言告之,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思及此处,刘浓按膝而起,直直踏向中楼。
与此同时,杨少柳带着两婢迈进中楼。
刘氏见她走进来,笑眯眯的迎上前,执着她的双手轻轻摸索,笑道:“柳儿,来,咱们坐下好好说会话。”说着,瞅了瞅嫣醉与夜拂。
“娘亲?”
杨少柳何等聪明,略扫一眼,见刘氏四婢皆不在,便微微点头示意,嫣醉与夜拂知意退至门外。
夜拂心细,将门悄掩。
将将落座,徐氏便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华亭刘氏人丁单薄,刘浓亦该相门亲事了;随后便称赞杨少柳如何聪慧、如何娴淑,而他们则是托名于姐弟,作不得真;目光则偷偷的打量着她的神态变化,心道:柳儿定能听懂……
啊……
杨少柳心中怦怦乱跳,强自忍住惊意,正欲出言。
“见过小郎君!”
“娘亲!”
门外同时传来几个声音。
静!
稍徐,杨少柳淡声道:“娘亲,少柳尚有,尚有要事,先行告辞。”说着,微一施礼,离席而起,急急的绕过屏风,穿向外室。
嫣醉开门,光透进来,刘浓挥袖踏进。
二人目光一对。
“哼!”
杨少柳细眉飞挑,冷冷一哼,轻挥裙袖,疾绕而过,带起冷香阵阵。
咦!何解?
刘浓略略侧身,歪着头目逐其离去,心中委实难解,不知何处惹了她,转而想起一种可能,心中嗵的一跳。疾步向室内行去,恰与此时刘氏迎出来。
“娘亲!”
“虎头,来得正好!”
刘氏眉色稍显尴尬,可眼底却带着笑意。
古怪。
“娘亲,儿子有事……”
刘浓沉沉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