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完全从刚刚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面颊和眼尾都红通通的,衣服的领口也乱成一团,活像是遭遇了一顿抢劫。
聂无言耳朵很快就被人拧红了,他喉结滚动了下,将怀里的小祖宗大步抱着走近床铺。
他分明不知道,自己这么皮糙肉厚,他无论是咬是踹还是拧,都跟轻飘飘地挠痒痒似的。
明天又不是周六日。
聂无言匆匆地慌乱地别开目光,到了床铺边还没来得及弯腰将人放下。
挂在身上的人就已经飞速抵开他的脸,身子朝一旁歪着去努力扒拉棉被。
这个样子跟在逃什么似的。
聂无言嗓子一紧,十分顺从而克制地随他去了。
谢西楼一滚到床上,就很快扯过被子把自己给盖住,整个身体都灵活地藏进去,甚至一双眼睛都不想留给外面的人。
聂无言讶异,空荡荡的怀抱让他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抬指碾了碾自己的唇角,随即轻“嘶”了一声。
两颗虎牙是半点儿也没有犹豫和留情。
他垂首闷闷地笑了。
谢西楼捂在被窝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知道聂无言究竟又在为什么而笑了。
他捏着被子口的手指微微用力,羞恼之余更多的是警惕。
不过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却是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洗手间的门关上的清脆声音。
关门这件事情,谢西楼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他才不会轻易地又相信他是离开了。
这回他卯足了劲儿,等了好半天,最终聚精会神的听到了洗手间里哗啦啦的冲水声。
谢西楼这才试探着露出一小条缝隙来往外面看,磨砂材质的浴室门让人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朦胧又高大的身形。
他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收回目光。
他刚刚吃了蛋糕,还没有洗漱呢。
谢西楼伸手碰了碰唇瓣,觉得火辣辣的疼,他撇了撇嘴,十分不满。
他又不是小蛋糕,做什么一副想要把他吞吃了的架势!
他轻轻的揉搓了一下耳朵,顿时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谢西楼本来是想等着聂无言出来离开房间以后,他再去洗漱的。
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从车开进这边的别墅里,他就是被某人强行抱着不撒手给带上来的。
轮椅根本就不在身边,要想靠自己过去洗漱,那着实是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