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猎人此刻仅有的仁慈。
被红酒熏醉得酡红的脸,现在好像变得更红了。
不是因为持续发酵的醉意,而是因为缺失的呼吸。
毫不客气,野蛮又霸道。
他根本一点儿都争不过,使得少年眼角都委屈得生出了晶莹细碎的水花。
下一瞬伏身的人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他微微起身,紧盯着持续位于下风的猎物终于忍无可忍,露出的两颗尖牙。
轻笑了一声,抬指抹了一下薄唇,殷红的血迹映入眼中。
这么凶?
现在连亲都亲不得了?
他咬牙重新俯身,故意用力嗫去猎物薄红眼尾的水光。
即便在浑浑噩噩的醉梦中,敏感的身体也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解了渴的猎人胸口中憋闷的戾气和火气消散了一部分。
聂无言重新直起身来。
抬臂,手臂的肌肉轻鼓,将人轻而易举的从轮椅里抱起来。
然后曲膝拉开棉被将人半放进去。
脱掉了他的鞋袜。
如果说站起来,他应该也不算是多矮,但是一双脚却很纤细,脚背上的筋骨线条都十分明显,轻轻松松的就被大掌包裹着托在手心。
温度此刻是少有的暖呼呼的,然而就是温差不大,掌心的炙热也超出了他本身的体温。
让人只觉得太过滚烫想要跑开。
所以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将脚往外面抽,可是到底是没什么劲儿,现在双腿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一只脚在宽阔又滚烫的掌心里,只能够非常微弱地挣扎。
酥酥麻麻的小动作,比用羽毛挠着还要轻。
聂无言舔了下牙齿轻呵了一声,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知道估计他若是醒着一定又要发脾气了。
脸皮薄很容易恼。
他将手松开,让光着的脚自然坠入锦被。
然后他转身去洗手间接热水。
很快聂无言就回来了,躺在床上的人,姿势仍旧乖巧,就连身都没有侧一下。
哪怕是因为喝的不多,可是他似乎的确是已经醉了。
聂无言觉得,这大概是他见过最乖的醉鬼了。
不,也不全然是。
唇瓣和舌尖的疼痛让他重新清楚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