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差点打翻酒杯。沈砚卿不动声色地扶住她,血书上说,裴家每代必须有一个女子学习完整礼仪,否则就会回来。你祖母撕掉的手记最后几页,记载的是献祭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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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什么?
活人。沈砚卿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三十年一次,用裴家女子的命,换取家族平安。
素心想起祖母看手记时的眼神,突然明白了那种恐惧从何而来。她曾听佣人私下议论,说她母亲并非病死,而是在她三岁那年某个夜晚离奇失踪,只留下一双绣花鞋整齐地摆在井边。
晚宴结束后,素心被祖母叫进佛堂。老人背对着她,正在给一尊素心从未见过的黑色佛像上香。那佛像面容模糊,双手却异常清晰,做出攫取的姿势。
你看了手记。祖母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素心握紧口袋里的那截指骨——她从首饰盒暗格偷拿的,为什么母亲必须死?
祖母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因为她拒绝学习完整的礼仪。裴家的女儿,生来就背负着这个责任。
那是什么佛像?
食愿佛。祖母终于转过身,素心惊恐地发现老人的眼睛变成了浑浊的黄色,我们供奉它,它满足裴家的荣华富贵。代价只是。。。一点点生命。
素心后退几步,撞上了佛龛。香炉被打翻,香灰撒了一地。我不会做的,她声音颤抖,我不会为了这种邪恶的交易杀人!
不是杀人,是献祭。祖母纠正道,而且已经有人选了。她拍了拍手,两个素心从未见过的壮妇推门而入,架住她的手臂,你堂姐裴素锦,下个月就从法国回来。她比你更合适——毕竟,你父亲并非裴家血脉。
素心如遭雷击。这个她叫了十九年的人,此刻陌生得可怕。
你以为我不知道?老人冷笑,你母亲怀你时,你父亲已经战死半年了。那个沈家小子查到的惨案,你知道唯一幸存的是谁吗?是我。而我发誓,绝不会让裴家再经历那种恐怖。
壮妇拖着素心往外走,她拼命挣扎,突然想起手记里的一句话:遇险时,行三跪九叩之礼,可暂退邪祟。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此刻只能一试。
素心猛地挣脱,跪倒在地,以最快的速度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当她第三次额头触地时,整间佛堂突然剧烈震动,黑色佛像一声裂成两半。祖母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那两个壮妇则像见鬼了一样夺门而逃。
素心趁机爬起来往外跑,却在门口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是沈砚卿,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
我早该想到的,他紧紧抱住她,那场惨案唯一的幸存者,怎么偏偏是你祖母?
后来,人们在裴府地窖里发现了七具身着民国服饰的干尸,围坐成一圈,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经鉴定,那才是真正的裴家七口,包括素心真正的曾祖母。而那个自称的老妇人,指纹与1923年案发现场留下的一组完全吻合。
素心搬出裴府那天,沈砚卿来帮她整理行李。他们在阁楼又找到一个樟木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本礼仪手记,每本扉页都写着不同女性的名字,最早的一本可以追溯到乾隆年间。
要烧掉吗?沈砚卿问。
素心摇摇头,拿起最旧的那本翻开。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段之前没注意到的话:
礼仪者,非为束缚,实为护心之甲。知礼而行,非为媚神,实为守心。
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在那行字上,像是给这段黑暗的往事画上了一个温暖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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