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学作曲吗?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临挑了挑眉,不怕你的陆教授生气?
想到陆教授提起周临时那种不屑的表情,林璞月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但此刻,旧钢琴上那个被周临改编的旋律仍在空气中振动,像月光下的涟漪。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
周临无所谓地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塞给她,想好了来找我。顺便说,我很讨厌德彪西。
林璞月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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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让每个得意门生弹德彪西,就像麦当劳给每个顾客配番茄酱。周临走到门口,回头眨了眨眼,顺便说,你比沈青禾有趣多了。
接下来的三天,林璞月像活在两个世界。白天,她在陆教授的监督下反复练习德彪西,每一个音符都必须完美复制谱面上的标记;晚上,她溜进西区排练室,在走音钢琴上尽情实验周临教她的那些离经叛道的技巧。
选拔赛前夜,林璞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舞台上,弹奏着完美无缺的德彪西,台下掌声雷动。但当她想站起来谢幕时,却发现双手被琴键牢牢黏住,而坐在评委席上的陆教授正在慢慢变成一架钢琴。
醒来时,天还没亮。林璞月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璞月之章》的旋律——周临改编的那个版本。窗外,一弯残月挂在黎明前的天空,边缘并不规整,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选拔赛当天,音乐厅座无虚席。林璞月站在后台,能听见前一位选手演奏的肖邦余音袅袅。她的手指冰凉,乐谱袋里装着两份谱子——德彪西的《月光》和她的《璞月之章》。
下一位,林璞月。工作人员喊道。
走上舞台的短短几步,林璞月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陆教授,他旁边是几位面色严肃的评委。最后一排有个懒洋洋的身影——周临,他居然来了。
聚光灯照在脸上,热得发烫。林璞月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台下鸦雀无声,等待着又一个完美复刻德彪西的表演。
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响了《璞月之章》的第一个音符。
曲子进行到第三节时,林璞月看见了陆教授铁青的脸。但她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投入地弹奏着那个曾被反复纠正的转调——现在它不再拘泥于传统和声学,而是像月光穿透云层一样自然流淌。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音乐厅陷入短暂的寂静。然后,掌声从最后一排响起——只有周临一个人在鼓掌,但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清晰。渐渐地,其他观众也跟着鼓起掌来,虽然有些迟疑。
林璞月站起来鞠躬时,看见陆教授已经离席。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再是沈青禾的替代品,也不再是陆教授的学生。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难过,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赛后,林璞月在西区排练室找到了周临。他正在那架走音钢琴上弹奏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被开除了?
还没。林璞月走到钢琴旁,但快了。
周临终于转过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后悔吗?
林璞月摇摇头,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乐谱,这是我修改后的《璞月之章》,能帮我看看吗?
周临接过乐谱,随手翻了几页,突然停下,你要用这个参加国际新锐作曲大赛?
你怎么知道?
猜的。周临合上乐谱,这个比赛评委主席是陆明的师兄,最讨厌现代音乐。
林璞月拿回乐谱,轻轻抚平边角,那正好。
周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排练室里回荡。窗外,夜幕降临,一弯新月升起,不如满月圆满,却自有其锋芒。就像那首不守规矩的《璞月之章》,不如德彪西经典,却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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