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伸手一掌“拍”的一声脆响,打得邬善七荤八素,莫明其妙,抖抖索索地道:“我的‘红唇图’丢到那儿去了?”
黑衣人“啐”了一声,狠狠道:“混帐!‘红唇图’丢到那里,我怎么知道。”
小淫虫邬善眨眨眼睛,茫然地道:“那……你不知道,谁知道呢?”
黑衣人气得又给了他一掌,道:“兔崽子,你被红妞撕碎衣服,是在什么地方,衣服可是被那妞儿取去?”
小淫虫邬善畏缩地道:“在……在‘扇子崖’上,衣……衣服,我不知道……”
黑衣人略一沉吟,抱起小淫虫邬善,向来路飞奔。
不消片刻,已来到原先的山岩小洞。
他进入洞内,将邬善放在地上,道:“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这儿吧!唉!鱼儿虽然自投罗网,但恐怕是前功尽弃,妄费心机了。”
他摇了摇头,又狠狠地瞪了邬善一眼,这才转身出洞,疾纵而没。
小淫虫邬善乍由亮处进入洞中,看得不甚清楚,只隐约看到似有两人,也像自己一样,平卧地上,只是那两人一着黑衫,一着白裳罢了。
他这时平静下来,顿觉四肢痒软,浑身痛楚,不禁轻轻地呻吟起来,但他心中却在不停地思忖道:“刚才如果我不找红妞,也不会落成这样了,唉,女人,女人,真是祸水,可是,怎么我一见着她,就会着迷昵?奇怪……这个黑人蒙面人也怪,他说话的声音,真像我爹,可惜他不是,不然的话,红妞一定跑不了……嘻嘻!那该多么美?管它,先养养精神再说……”
他真个闭起双眼,昏昏的睡了。
这时,那黑衣人展开身形,痴如电掣,向“扇子崖”顶飞掠而去。
不过半盏热茶光景,黑衣人已悄然掩至崖顶,隐身于一堆乱石之后。
他略略一停,随即凝神四望,但见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身着铁甲的人斗在一处。
他认得那人正是“九幽帝君庙”的匹将军之一——铜面将军。
与铜面将军交手之人,偶一侧面,他不禁惊“咦”了一声,暗道:“原来是他?”
顿时,他杀心又起……
凝目再看,铜面将军已被逼得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他望着铜面将军,暗暗笑道:“嘿嘿!让铜面将军先结果了你,省得我多费手脚,少停只要将这娃儿理了,也算去了心腹大患。”
他想到此处,感到万分得意,于是,他,无声地笑了。
突地——他又想起“红唇图”!同时,连带的想起红妞!
他急游目四顾,在清辉遍洒的山崖上,仔细逡巡,他看到深坑,看到碎石,看到尸横满地。
在百忙中,他又向铜面将军那边扫了一眼,只见铜面将军步步后退,逐渐地退向断崖之处!
他微微一笑,又继续向更远处搜索。
陡然,在他身后斜侧,约有三十余丈之处,隐隐看到一人倒卧地上。
他大觉精神一震,轻轻地向后退去,退出五七丈远,他忽地身形一旋,双足疾点,向那人倒卧之处纵去。
眨眼工夫,已然来至近前。
啊!果然正是红妞!
她面泛桃花,秀目微阖,双手犹自抓着“红唇血印”的两角。紧紧地怀抱胸前!
在她身边五尺远外,孤伶伶地放着一双朱玉小瓶。
黑衣人恍然而悟,阴恻恻地笑了,边笑边自语道:“多亏善儿这瓶药,正是失之东隅,得了桑榆,嘿嘿——嘿嘿——”
他一把夺过“红唇图”,略一扫视之后,连同那朱玉小瓶,一齐揣人怀内,抬眼望望红妞——杜若君,虽然明知她已失去抵抗能力,但仍然并指如戟,在她胁下轻轻一点。
然后,他双臂一抄,将杜若君轻抱起,点头说道:“只好委曲你了,现在,就要以你作饵,去钓那另外一条鱼儿,不怕他上不了钩的,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纵跃如飞,隐约听得身后一声惨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