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其它女儿家佩戴金银珠玉,甚至连个花串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只可惜,被指腹那几个针眼破坏了……
江聿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茶水。
从书卷收回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隔着氤氲热气,难以分辨。
辞盈被盯得心中忐忑。
正疑心自己是不是讨好太过、适得其反之际,茶盏终于被接了过去。
无意间指尖相触。
双方皆是放缓动作,光线朦胧,短短一刹似乎被拉得极长。
青年常年戴手衣,苍白羸弱。擦过看似轻薄柔软,实则极好隔绝温度的面料时,她被那抹冰冷激得打了个哆嗦。
这居然是活人……
再联想到外头说的那些,他难以活到而立之年的话,心里不禁难受起来。
“阿兄。”辞盈试探性开口,“赵医女医术高明,既然困扰祖母多年的顽疾都能有办法,不如改天也请来为你瞧一瞧吧?”
其实当日她便想提,只不过碍于江令姿姐妹在场。
江聿摇头拒绝了。
“无需费心。”
宁氏离开时她还太小,自然不知道他身上的不是病。
而是毒。
辞盈有些失落。
只当兄长与她关系疏远,并不信任。正要收回手,却又听见对方那犹如玉珏相击的琮然清越嗓音。
“手怎么伤了?”
“我……我绣东西时不小心扎到了。”她下意识想将手藏到身后,动作一半才反应过来,这样做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辞盈硬生生止在原地。
她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江聿面前,可那对护腕还没做好,不想这么早被他知道……她面上泛起踌躇。
也就没有注意到,青年眸底一点点积聚的冷凝之色。
江聿本意是盼她能明白,世间好儿郎千千万万,不必为一人驻足。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才是正理。
如今见她还和谢凛川黏在一起,举止亲昵,甚至不惜为其扎破手,便知方樾提议的招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对鸳鸯远比想象的难拆散。
兄妹俩各怀心事。外头车夫忽然出声,猛地拉住缰绳。
“郎君,是方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