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啊?”
青年的眼眸被暖融融的橘色渲染,像是把他展露出的尖锐一起包裹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渊紧抿嘴唇,下意识反驳:“有病的是你吧?做个饭做不明白,烧个水还把水壶烧裂了,现在让你取个琴都要问东问西的,你哪儿来那么多话?”
“啊对对对!”于火气笑了:“既然我什么都做不好,你干嘛自己不拿?”
渊没有低头,闻言只是轻轻垂下眸子,轻飘飘反问:“什么事都要我自己来做,那我要你有何用?”
于火见到这不屑一顾的眼神,像是被炸药点着了:“好好好。。。。。。还要我有何用?你是蛆吗?手脚退化不能自理了是吧?”
他说完还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胸膛,为了不输气势,甚至还踮起了脚尖。
“。。。。。。”
面对这样的目光,渊不知为何陡然变得心虚起来,他的眼珠慢吞吞移开,不肯跟对方对视。
于火踮着脚尖,不一会儿就有些站不住了,随即调整站姿,不再理会面前这人,拿着囍字又去身后张贴。
冷风呼呼吹过,于火带着情绪给囍字沾上浆糊,狠狠地拍在空置厢房那落了灰的窗户上。
恰好此时,呼啸的风把遮住明月的那片乌云吹散,皎洁的月光当头洒下,窗户上隐约出现了一抹不甚明晰的轮廓。
于火缓慢掀开眼皮,从囍字的缝隙里正好对上了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他呼吸不禁一滞,直勾勾的看向那双凄厉的眼眸。
时间一分一秒匆匆划过,于火忍不住干涩快速眨了下眼睛,可窗户纸后面的那双眼睛始终都一眨不眨,越看越是渗人。
于火狐疑的挑了下眉梢,转身朝着房门伸出了手。
‘吱吖——’
这间厢房似是许久都没有人进入过,开门的瞬间不光发出一道难捱的声响,还有扑簌簌的灰尘从门框上滑落。
于火掩住口鼻,视线穿过薄薄的尘雾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厢房角落居然摆放着一具被泡的发胀的尸体。
那具尸体就这样竖着放在窗前,身上穿着柳府丫鬟的服饰,只是残破的布料下是开膛破肚的腐烂模样,于火甚至能看到切口处缓缓蠕动的蛆虫。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视线看向对方那团漆黑的长发,缓慢眨了下眼睛。
“这是。。。朴敏淑?”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随着对方的靠近,于火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泛起的丝丝冷意。
他抱着手臂打了哆嗦。
下一秒,低笑声从耳侧传来:“你怕了?”
于火啧了一声:“怕你个头,你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是吧?”
地上两道因为距离陡然拉近而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无限拉长,映射出渊探出的手掌被迫定格在了半空的动作。
他只是垂眸凝视着身前的单薄青年,手指不由蜷缩了一下,随后缓缓收了回去,没再继续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