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东宫举行家宴,奉皇帝之命,陆峥安晚间赴宴。
泰和帝本欲让陆峥安将沈卿钰带来赴宴,而沈卿钰却因身怀有孕的情状并不想去这场带着政治观察的宴席,陆峥安又当然不会强迫他,所以今日他便只和陈飞一起去。
新婚燕尔,二人这几日算得上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当然可能是陆峥安单方面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就如现在这样:
“阿钰,晚上我就回来了,你不要卧在书房太久,一定要记得用膳和喝药。”
陆峥安扒在书房门框上,朝坐在案边的沈卿钰叮嘱着。
而此刻沈卿钰并没有回他话,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因为他旁边是堆积成山的竹简书册,他正在提笔编纂。
——自从二人成婚后,在陆峥安向皇帝争取下,以及朝中诸多大臣的联|名|上|书中,沈卿钰重新回归官场,现从事翰林院编修一职。
皇帝有令,沈卿钰可以不用去宫中点卯,在家处理公务即可,这些也是陆峥安的要求。
说到底,其实翰林院编修和曾经的内阁首辅职责差了很远,公务也远比不上之前忙,属于是朝中很闲的一个官职。
但沈卿钰做的一如既往的认真,处理起来也是一丝不苟,认真的让陆峥安都有点担忧他的身体。
只是担心虽然是事实,但他也不会拦着他,只会格外让阿林阿牧关注他的身体,自己一有空也会盯着他照顾他。
虽然这些沈卿钰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就如现在这样,在陆峥安期待的眼神和轻声呼唤中,他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嗯”,然后继续埋下头提笔。
陆峥安走进书房,拿过他的笔,搁置在笔架上,短暂打断了他的注意力,然后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唇瓣,语意关切:“不要累着自己,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酸梅汤喝。”
——自兰桂坊师傅告假回了老家,而沈卿钰又格外喜酸,陆峥安便亲自下场,一有空就给沈卿钰做各种酸食,每次看着他全部吃下去,他都特有成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远超他在北大营练箭时百发百中的兴奋。
沈卿钰没有挣脱他的手,静静看着他,淡淡道:“嗯,不会。”
——他说的是不会累着自己,因为他不觉得累。
或者是因为有陆峥安的精心照顾,也或者是自己身体本就不差,所以即便身怀有孕,除了每天感觉肚子越来越沉外,他也没觉得身体多么不适。
似乎想起了什么,沈卿钰抬起眸子,对他说道:“今日兵部尚书步卫也从西北回来了,在宴席中,你可与他结交一二,他曾在北大营担任过总督,于现在的你也有诸多经验,你可以向他取取经,若能将他收入麾下当然是最好。”
“好,我有备礼。”
“嗯,当在景都站稳脚跟后,接下来我们都要尽快拉拢朝中大臣。”沈卿钰冷静说,“清流一党我还会走动,而有一些能用的人,我在整理名单,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商议。”
“好,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商议。”
看了看他,陆峥安还是没忍住,将他揽怀里抱住,自己则坐在他刚刚坐在的位置,让沈卿钰坐在他腿上,抬起他的脸,将人亲了个够本,吻够后,他才不舍放开他,蹭了几下他的耳垂,对沈卿钰说:“那我先走了?”
“嗯,我等你。”沈卿钰淡淡点头。
看他待在自己怀里,格外乖巧温顺,陆峥安捏了捏他耳垂,声音放低,突发奇想道:“阿钰,我们晚上要不要试试那天我说的那个姿势?”
说着,他圈着他的腰轻轻抚摸他的肚子,声音有些跃跃欲试的哑:“你怀孕后,好像格外敏感,我昨天都没坚持多久就交代在你——”
还没说完,就被沈卿钰扒开了手:“陆峥安,若你再白日宣淫、形状无度,晚上你就去隔壁房睡。”
这几日都是这样,自新婚那一晚后,这个男人就像开了荤的急色鬼,脑子里就只有那种事,每天都要拉着他逞欲,甚至白天没事也要拉着他一起荒唐,搞得他不胜其烦焦头烂额,想做点正事都要受到阻挠。
说完,他神色严肃地瞥了他一眼:“这次,我是说认真的。”
陆峥安:……
得,又是“分房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