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卿钰怀有身孕的消息后,陆峥安从皇宫赶到王府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没让身后那群武将跟着他,他连战甲都没脱就孤身一人策马赶回了府中。
由于回来的匆忙,王府里的下人都没注意到他。
他一路策马,动静不小,而这一路上,他并没有看到如他期待的那道白色身影站在门口等他的情景。
这时,有下人注意到了他。
“王爷,您回来了。”
“你们先退下。”
等走到内堂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他听到阿牧的声音:
“药给我吧,我给大人端过去。”
闻言,脚步一沉,陆峥安倏然定在了原地。
厨房伙夫说:“药性苦,要不要从厨房拿点蜜枣放里面?”
阿牧摆手:“不用了,这药大人都喝了一个月了,再苦也没感觉了,而且大人不喜甜,觉得蜜枣腻,特意吩咐我不要放蜜枣。”
厨房伙夫也不无叹息:“也是,就是苦了王妃了,这一个月王妃是真辛苦啊。”
阿牧摇头:“没办法,大人铁了心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拦得住他。”
铁了心?铁了心要拿掉他们的孩子是吗?
站在原地的陆峥安心都在发冷,他沉着声音问:
“你们在做什么?”
阿牧这才注意到站在院外的陆峥安,看到一身铠甲、行装匆匆的男人,他有些愕然,手里的药碗都差点没拿住。
他连忙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陆峥安攥着拳头,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们在做什么?”
“啊,”阿牧有些懵,答道,“按段大夫叮嘱的,奴才在给大人熬药啊。”
“你刚刚说,他喝这个药喝了一个月?”
“对、对啊。”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阿牧声音都有些结巴。
得到他的肯定回复后,肉眼可见的,陆峥安整张脸瞬间黑的如锅底一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来。
他盯着他手中黑沉沉的药碗,眼神比药水还黑,他朝阿牧伸手:
“药端过来给我看看。”
“王、王爷……”看着他气势汹汹的眼神,阿牧被质问的有点发怵,一时之间被吓在了原地不敢挪步,“王爷您要做什么?”
连带着抓着的药碗的手都在发抖,而那旁边好心的伙夫不由得替他说话:“王爷,您别怪阿牧,这药是我熬的,您要是不满意我重新熬一遍给王妃喝。”
“重新熬一遍?”陆峥安冷笑一声,“你还敢替他说话?”
“扑通——”一声,阿牧跪在地上,声音发抖:“王爷,是阿牧的错,您别动怒,要打要罚奴才不敢说一句话。”
“罚?”
一道劲风袭来,阿牧手中的药碗瞬间被陆峥安卷到了地上,瓷碗破裂,苦涩的药味流淌了一地。
二人彻底被陆峥安吓到,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而站在原地的陆峥安,闻着地上流淌着的苦涩难当的药味,心却比吃了黄连还苦,又涩又痛。
“只是罚你们吗?”陆峥安红着一双眼睛,声音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意,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熬这些药的?!”
“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