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这群人才苏醒。熬夜过后头晕脑胀,方谕叫了好几份红枣银耳羹上来,喝过之后,几个人就走了。
走前,他们仨还挺不舍,抓着陈舷让他把人都加了回来,尚铭更是还拉了个群。
群名相当直接:陈舷不许退群
陈舷:“……”
沉默半分钟,他气笑了,抬腿给了尚铭一脚:“有病吧你。”
尚铭嘿嘿地乐。
“我们走了!”高鹏说,“有空再见!”
“微信发消息!”
“你给我发消息,陈舷!”尚铭喊了他的大名,“不许瞒我了,我也能给你整玫瑰!我跟你弟一样无所不能!”
“你走!”陈舷骂他。
尚铭又嘿嘿地乐,摸了摸鼻子,乐颠颠地就走了。
陈舷又嘟囔地笑骂他几句有病,转头回来,问方谕:“你在江城,还有什么事?”
昨晚上,他们五个聚在一起聊天,虽是说到了陈舷会和方谕去海城,但方谕还说,在江城还有事,得过一段时间才回去。
“一点事情。”方谕说,“没事,不会很久。”
“我不是嫌久,就是好奇是什么事。”陈舷说,“你在这里没工作吧?”
“也不能说是没有。”方谕说,“哥,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方谕低着脑袋,沉默很久,抬头看他。
他沉静的眼睛里,有一片坚定。
“你想给老陈再办一次葬礼吗?”
*
时间一晃而过,深冬了,十二月。
这天晚上,方谕忽然说:“明天穿那件黑色的鹅绒大衣吧。”
陈舷捧着一碗南瓜糊糊:“那件我说怪正经的大衣?”
“嗯。”方谕应,“的确挺正经,很合适。里面就穿那件白衬衫,再打个领带,外面再围那个围巾。”
“干嘛,参加婚礼去啊?你在江城有熟人?”
“不,”方谕说,“正好相反。”
陈舷舀勺的手一顿。
他明白了什么,于是抬头,望了方谕一眼。
他看见他眼中的一片不动如山的坚定。
*
第二天。
早上九点半,陈舷被方谕带着,到了另一家五星级酒店。
一个小展厅里,挤满了人。
陈舷扫了一眼,果不其然,他认识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老陈葬礼时来的人。
见陈舷跟方谕进来,就有一些人面露狐疑,投来不好的目光,甚至毫不避讳地对他们指指点点。
陈舷不以为意,他看向周围。
人来的很齐。
陈舷甚至在人堆里看见了陈建衡和陈庆兰。连尚铭和高鹏都在,上次缺席的陆艺伟也来了。
仨人看见他,就凑过来,一脸懵逼地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