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舷几乎都忘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看他愣住,方谕又把手里的盒子往他跟前递了递,晃了晃:“哥?”
陈舷接了过来,苦笑着说:“我都忘了,明天就是生日。”
方谕皱皱眉:“这怎么能忘的?你以前最重视这天。”
陈舷张张嘴,话到嘴边又顿住。
这些年他过得不好,病得精神颓靡,每天都躺在床上没力气,起不来,过生日也不开心。他治病都精神恍惚,解离也严重,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过得麻木,到后来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这些话要是说出来,方谕又要伤心了。
陈舷便朝他笑笑,只说:“太忙,就慢慢忘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方谕却还是脸一沉,对他心疼地面露苦涩,紧抿了抿嘴。
方谕伸手过来,摸了摸陈舷的脸,俯身下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你以前最在意这天的,”方谕又说了一遍,“明天,我带你去过。”
“行,”陈舷说,“你别伤心了,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就该欺负欺负我。”方谕嘟囔着,“卡都拿上啊,你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花钱。明天不把卡刷爆,我不会带你回家的。”
这什么台词,他现在太豪横了吧。
陈舷笑着说行,然后带着口音叫了他声:“斜斜老板。”
方谕被他叫得龇牙咧嘴。
“你快别这么叫,”他说,“求你了,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方谕把剩下的事交给了马西莫,就带着陈舷离开了工作室。
第二天。
“爽!!!”
陈舷坐在他租来的一辆敞篷跑车上,在副驾驶上半站起来,一手按着车窗,一手举着领巾,只身穿着个白衬衫,对着不远处的大海放声呐喊。
他们正在一条环海公路上狂奔。
天气晴朗,迎面的海风凉爽宜人,陈舷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衣领衣襟都随风翻飞。
这还是方谕收山之作的那一件。
陈舷把原本配套的蓝领巾解开了,这会儿正拿在手里,像挥着战旗似的举在空中。领巾被风吹得猎猎,他笑得十分猖狂,刚长出来一些的头发也被吹得轻动。
“快下来,哥,很危险!一会儿要喝风了。”方谕高声说,“胃本来就不好,要拉肚子了!”
“我没事!”
陈舷说完,哈哈地又笑。
方谕无奈地睨他一眼,伸出手,强硬地抓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扯了下来。
“系安全带,坐好。你别在我车上当暴走族,很危险,我可不想让你出事。”方谕说,“一会儿就到西海岸了,到那儿就停车,随便你在岸上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