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舷两手捂着脸,蹲在地上。
方谕伸手扶他:“哥?怎么了?”
“滚……”
陈舷臊得气若游丝,声音发抖,脸上都烧得要冒烟了,自己的手心里都烫得吓人。
他气急败坏:“你混蛋啊你!”
方谕愣了下,又在他身后笑。他从背后抱住陈舷,把他扣着肩膀,搂在怀里,用脑袋蹭了几下他颈窝。
“哥,”他说,“你太可爱了,哥。”
陈舷扯扯嘴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手捂着自己的红脸,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羞恼地骂人。
临睡前,陈舷脱下西装,方谕把它挂好,挂在了制衣间的墙上。
女佣焦娅的日常工作,是打扫好整个别墅。
第二天一早,她跟着方谕和陈舷去到门口,将俩人送出了家,便抱着扫帚来到了这里。
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意大利清晨的阳光照在新西装上,斜斜的一片。
前后院里的几排鲜花,都是有专门的园丁来隔三差五地打理的。
这天正巧是打理的日子,女佣焦娅在制衣间里扫了一会儿,门便被敲响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去开了门,园丁跟她来到了后院。两个人围着后院里的花儿们绕,施肥浇水拔了冒头的杂草,在阳光底下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又一起笑起来。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制衣间里的那套西装上的光线都渐渐上移,外套上金色的扣子反光。
时装秀的日子到了。
陈舷换上西装,跟着方谕来到了现场。时装秀的现场富丽堂皇,每个人都穿得相当高贵,那些身上的衣服,瞧着都价格不菲。
方谕今天也穿了西装,还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俩人走进会场,在走到前台前,递上邀请函时,陈舷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人穿的西装同样版型漂亮,衬得他身形高挑笔挺。
人跟人的气质还真是不太一样,方谕往那儿一站,莫名就有一股冰冷尊贵的味儿扑面而来。
他站在陈舷前面,一手插兜,一手递上邀请函,面目冷峻地和前台的人说了几句后,接过他们递来的笔,就在他们递来的单子上潇洒地写了行字。
陈舷走过去瞧了眼。那是个表格,方谕在一个框里潇洒地签了字。
陈舷本来不认识他写的什么,但方谕在后头又写了几个字母,写的是“陈舷”这名字的拼音。
在签名。
签完名,方谕转身拉着他走了。
“签的是名字?”陈舷问他,“那怎么前面写的,我不认识?”
“我的意大利名。”方谕低头朝他笑,“这里的人,只认识那个意大利名,不认识方谕。”
“这么糟心。”
“还好。”方谕说。
俩人进了会场。
方谕带着他在第一排坐下。
坐好以后,方谕往后一靠,双手抱臂,两条长腿一叠,眉眼冷峻地往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