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itornato?”
一串叽里咕噜的话响起来,陈舷回过神。
他回头一看,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妇女有些微胖,穿着件长长的黑裙,像个女佣。
看见陈舷,她微微一愣,随后朝他一笑,挺和蔼。她弯身点头,打过招呼后,又对他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话。
陈舷完全听不懂,他讪讪干笑两声,朝她摆了摆手,尴尬至极,转头刚想去找方谕来救命,方谕就从走廊另一边走了出来。
他把脱下的外衣拿在手上,看见女佣,自然而然地就把手上衣服交给了她,也对她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话。
陈舷傻愣愣地在落地窗旁边看着。
女佣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和他说起话来。他俩越说话,方谕脸上越是发愁。
俩人说着说着,方谕就抬手指了指陈舷。
好像是提到他了——女佣转头看了过来,眼睛亮亮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弯起眼朝他一笑。
陈舷脊背骨头一紧,有点局促地把两手握在一起,朝她腼腆地也笑笑。
方谕忽然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拿出钱包来,抽出一沓票子塞给女佣。
女佣一看见钱,立马两眼一亮,接过票子,朝他一笑,对他一个飞吻,小跑着转身哒哒哒地走了。
陈舷惊呆了。
“Ricordatidiacquistarepiùingredienti!”
方谕转头朝她的背影大声说。
……叽里咕噜的什么玩意儿。
陈舷还是听不懂。
方谕按住脑门搓了搓,一脸苦大仇深地转头,看见陈舷,脸上的表情才好些。
他朝他走过来,伸开双手。
陈舷也伸手,俩人自然而然地抱到一起。
陈舷问他:“那是谁?”
“住家保姆阿姨,”方谕抱着他,低头亲亲他脖颈,“这么大个房子,我懒得打扫。刚刚那个是礼仪,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陈舷乐了,他知道方谕说的是刚刚那个飞吻。
他早知道欧洲会这样,并不在意。再说也是了,方谕这么有钱了,请阿姨也正常。
“唔。”
陈舷被他亲得脖子痒,一耸肩膀,往旁边歪歪脑袋,“你刚刚跟她说的什么?”
“冰箱里没有咖啡豆了,我问她怎么没买,她说本来一会儿就要出门去买的,听说我今天才要回来。”方谕说,“今天超市大促销,本来就在等今天。”
“……你还会在乎超市大促销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方谕说,“刚刚我看冰箱里也没有多少食材,就跟她说,你有胃病,病还刚好,要在家吃些好的,叫她去超市多买点食材回来。”
“喔,”陈舷明白了,“那她知道我是谁吗?”
“马西莫跟她说过。”方谕说。